柔儿,我们去远处的农家买薯膏,车行了二三十公里,来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这是家旁边那条河流的下游,河道变的开阔平坦,两边是广茂的农田。深冬的河风寒冷沁骨,河畔的树木叶子掉光了,剩下树干和枝杈向着天空伸展。
“树枝想去刺破天空。”顾城说。
秋天的收获已经远去,春天耕耘为时尚早,大地正在休养。寒冬里的人们在密不透风的房屋中围着火炉烤火。
“真冷啊!”他们感叹到,“冻死了!”
在田地里,我看到了她们,那些不起眼的草儿,正郁郁葱葱的成长。
“多好的季节,” 我听见她们说,“虫子们在冬眠,人们的铁锹和镰刀也不会挥向我们。”
益母草眼疾手快,抢占田埂上的优势位置。蔊菜、泥胡菜尽量舒展着肢体,呈放射状的匍匐前进,争取更多的空间。酸模以长者般沉稳的姿态,伸出宽大的叶片,温和的俯视身边的小伙伴。通泉草躲在避静处,悄悄绽放她精致小巧的公主白花瓣,用紫衬托,鹅黄点缀。荠菜、卷耳、小飞蓬、稻槎菜、泥胡菜、紫云英、茴茴蒜……更多不知名的小草儿星星般散布。她们见缝插针、蓬蓬勃勃、争先恐后的长了一地,只为能在早春的阳光下开花结果。因为她们知道,一旦人们走出户外,犁头开始工作,她们将被翻滚的泥土倾覆。此时,她们的种子已经深深的根植在这片土地,为来年的萌发蓄积了足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