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世界上最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的掉眼泪。另外一种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还有第三种爱情,这种爱情,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感动,每个人都守口如瓶,每个人都讳莫如深。它是一条暗涌的河流,奔腾不止,泥沙俱下。如果你不幸遇到,还是躲远些好,实在躲不过,被挟裹着,被卷带着,在刻骨的甜蜜和痛苦中沉沦,那我也只能祝你修成正果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很难,因为,我没有做到。
——自由行走《第三种爱情》
01
认识张好好绝非偶然。当然这都是我后来才想到的。张好好是我高中同学的舍友,女孩子家的八卦心什么的真重,也不知道曹艺和她说了什么,她每次见到我,都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打量我。我堂堂男子汉一个,被她都打量起来一万个不自在,总觉得汗毛直立,怪怪的。
我们大多数没有言语的交流,不过是偶尔校园路上遇到点头的交情,或者她陪曹艺过来拿东西,也不过是我们随意闲聊,她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偶尔插上一句。乖顺的像一只胡萝卜,哦,不,兔子。
02
正式认识,是曹艺的生日。正好几个附近学校的高中同学商量一起聚聚。饭桌上,我才知道,张好好也是徐州人。论说,徐州人民群众基础深厚,到哪里都可以抱成一片,学校打饭的阿姨,校门口卖水果的大叔,我们宿舍就三个,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可我还是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她有着南方姑娘的灵动和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你可以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那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从容。
后来回去的路上,某种情绪的煽动,我和她并肩走在一群人中。我至今记得那样的一个晚上,夏日的燥热已经褪去,晚风微微的吹着,宽敞的柏油马路寥寥无几的车辆,路灯恰到好处的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头发上,眼角。每个人都在安静的聊着,聆听着,我却觉得内心有种躁动。有种和身边的人一直走下去的感觉,我歪头看着旁边的张好好,她微微的笑着,偶尔用手拨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03
那晚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常。以至于我在连续的几天都有种恍惚,那不知名的情绪是错觉吗?我在日日的期盼中失去信心,人最可怕的是在自我的世界里自相情愿,不为人知,却自我享受。
六月随着一场场考试的来临,打的临时抱佛脚的孩子们一圈回马枪。这每年两次的英语六级,就像每次去海澜之家,回回有不一样的感受。考完时间还早,我便在图书馆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复习。二楼的北馆窗下正是一座桥,桥的斜上方又是零零散散的几个斜坡,参差的几个石桌旁坐着的便是张好好,我看的痴了。她就这样在我思念快要耗尽时出现,脑海中蹦出的一串——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我并没有多么了解这些话的意思,只是觉得描绘的就是我当时的感受。直接、客观。我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04
我加了张好好微信。
当你想要去接近某个人的时候,你总会有各种破天荒的办法,即使让你看起来很傻。单枪直入有时候比各种迂回的地道战更有效。
我们也可以由一开始的简单的闲聊到后来分享生活的趣事、专业的难题、畅谈理想,到后来规划未来。我竟然在有意无意中把她列入我未来的计划中,她没有太多的回应,更多的时候是笑而不语,偶尔也刻意回避。你看,生活有时还真奇妙,当你付出时间、感情的时候,也必然会有所收获,虽然你可能并无法衡量这其中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亦或者两者都有,只是站立的角度不同。可你就是这样一厢情愿,你会失落,会失望,却不愿望而却步。一次又一次,屡试不爽。
好好崇尚自由,娴静的外表下有颗敢于挑战一切事物的心。她对自己的未来有着一系列的规划,她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好每一天。她的自信是来自骨子里的,是天生的,很多时候却让我不堪一击。我常常在想不知道能否给她想要的未来?她的未来是否愿意有我的参与,哪怕一个角落。我时常在这样的角色中自导自演。她也并没有我想想中的需要我。
无论你是谁,又有多少分的理性。在感情的世界里,大多都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内心越是渴望,你给自己施加的压迫感就越强。越期盼,也就越失望。这种种,种种的情绪往往都来自及自己,与人无尤。
05
大四的上学期,家里托关系安排我到市区的事务所实习。父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弟弟也将要高考,紧张局促的生活伴随着我的毕业让整个家庭都看到了曙光,母亲把未来的希望大部分寄托在我的身上。心思细致如我,我当然知道自己应该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每一份的爱都那么深沉,父母给我的20年我也定当要用20年、40年,更久的去回馈,去报答。不是所有人都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
回去的火车上,我发了一条信息:好好,我回去实习了。
好好:好。
我深乎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景在加速的疾驰而去,越来越模糊。
06
玛雅人预测:2012.12.21,太阳落下将不会出现,黑暗来临将是世界末日。而2012.12.12因为有3个“12”凑在一起,很多人在网络发起流行的世界告白日,有情人终成眷属必然成为美谈。
加完班,我走出办公大楼。外面灯火通明,烟花绚烂。还有远近处时不时的一阵欢呼。
我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脖子最上方,顺势看着天上的星,感觉更冷了。好好,我终究没有不辞冰雪为卿热的决心与勇气。
好好,我要你一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