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没来之前就听说黄老板是慈善家,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哪肯就此轻易放弃?最后硬是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黄老板把她纳入了他的后宫团。”
说罢我深深舒了口气。
“没了?”那人问。
“嗯。关于黄老板的情况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你要是想了解更详细的信息,那就让周扒皮托人找关系打听。”
“你说得倒轻松,阳林市离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公里,那地方不在赵扒皮管理的范围之内,他怎肯掏钱资助?”
“赵扒皮和阳林市府内那群渣滓不是一伙的吗?他们不是有内部联系网吗?只要有事,打声招呼就能千里迢迢响应号召。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要联系上府内大人,你还怕找不到黄老板?他们除了上班时间以外,几乎形影不离,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你还忧虑什么?”
他觉得我这番话有点不可思议,怒道:“净说废话,你见过有跨地区收保护费的人?要是全G都这么个搞法,这不乱了套?”
“啊?这个……我没想过。但据我所知,非法勾当可以异地联合一起干。既然勾当可以跨地区,为何收费不能跨地方?”
他怔怔地看着我:“你从哪里得知可以跨地区干非法勾当?”
“我以前找蛀虫干过勾当,他们说若要把事情干成功,必须拉外地的蛀虫一起分担风险。虽然价格贵了一点,但风险却低了不少。这么干的好处就是,一旦失手发生意外,G家追查起来也比较麻烦。我当时因为经济问题,没有能力付那笔高额费用,不同意让外地蛀虫加入勾当团队,但那批蛀虫却说如果不拉外地同类入伙,他们不敢接这伤天害理的风险活。
“说是怕出事后没人替他们擦屁股,后来我胯下那头猪自作主张帮我签下了协议。事后我埋怨他不应该花那么多冤枉钱,非要让外地蛀虫加入这个团队。他却说‘你给我闭嘴!就现在这社会,凭几个人的力量你就想干勾当?要是出了事谁给你摆平?你不大方向外撒钱,谁给你办事?’
“我当时委托他们干掉的那人是老实人,觉得没必要付那笔冤枉钱。但我那胯下玩物一个耳掴子就把我扇得瞬间清醒过来,‘你娘的,人命是你随便干的吗?那批蛀虫整天坐在府内研究非法勾当,难道他们不比你清楚?
“‘你说得没错,那女人现在看起来的确没有还手的能力,但不代表她以后没有治理你的能力!这个世界千变万化,很多奇妙的事情都超出你的想象,谁知道未来会是一番什么景象?万一上天安排她在一天之下,万人之上,回头找你清算,如果没人替分担风险,就算你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
“听他这么一分析,我吓得当场尿了一裤子。为了将来有人帮我一起背锅,我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议,付了那笔我靠卖身挣来的可观包养费。”
那人听完我的讲述,惊得目瞪口呆。
“哇塞,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还有这段‘光荣’的历史!”
我暗自笑道:“老娘干过的勾当何止这一件?若要一一列出来,恐怕一张A4纸都写不完。”
他见我挺得意,突然脸色一转:“快把赡养费交了吧,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说着把手伸到我面前,乜斜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啥?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让我们交赡养费?难不成我刚才是在对牛弹琴?”我很气愤。
“你跟我说那些有啥用?我们是来收费,不是来听你忽悠!你说的那黄老板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我们赵扒皮没那本事找他要保护费。他现在急需用钱,只能找附近的人帮他解决难题。”
我嘴巴一翘,头一扭,瞬时摆出一副死磕到底的表情。
“一个子儿都没有。”
他又把目光转向武大粗,“你配合一下把钱交了,我们回去也好向赵扒皮有个交代。”
武大粗皱着眉,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不当家,钱都是她管。她说没钱,那肯定是没钱。我们一大早就来开门营业,直到现在都没开单,我们哪来的钱交赡养费?况且那赵扒皮需要的是大钱,我们哪有那个能力满足他的欲望?你们还是去想别的办法吧!”
正说着,山鸡鬼鬼祟祟从里面溜了出来,踩着碎步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没料一只脚刚踏出门外就被那人逮了个正着。
“等等!你什么人?”
山鸡赶紧把脚收了回来,支吾了半天才说道:“走错门了,我原本要去那边买猪饲料,没想到看花了眼,误入了是非之地。你们慢慢聊,我……这就走。”说罢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话音一落,那人走上去又把他拽了回来。
山鸡以为他们是赵扒皮派来抓人的便衣,登时吓得直打哆嗦,嘴唇颤抖着说:“我……没嫖,你们可不能乱抓人。”
那人嘿嘿一笑,一拍他的后脑勺:“真是没用的家伙,长得这么粗壮,竟然这么胆小。老子还没问你怎么回事,你就不打自招了。说吧,你嫖了多少次?”
山鸡偷偷瞄了我一眼,小声说道:“一次都没嫖……”
那人又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不说老实话老子拍死你!小心我让赵扒皮抓你!”
山鸡一听赵扒皮的大名,吓得全身打摆子,战战兢兢说道:“别、千万别让赵扒皮抓我进去荡秋千,我怕他祖宗十八代。”
那人觉得他有点搞笑,“是赵扒皮抓你,又不是他祖宗抓你,你怕他祖宗干啥子?”
“那龟毛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他祖宗让他干的吗?听说去年在狱中又干死了一个,据说那人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全身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家人去收尸的时候,发现死人身体满是伤痕,便找他们理论。没想到那赵扒皮竟忽悠死人的文盲家属,声称是他自己喝水呛死。
“死人家属不信,要他们赔钱。赵扒皮不但一分钱没赔,还动用手下管理的J队把死人的文盲家属痛殴了一顿。文盲家属不服赵老黑的势力,拉上几个亲戚朋友一起上法庭告赵老黑乱搞人命。
“结果刚到法Y,状子还没递上去就被轰了出来。‘快走、快走,他那事我们管不了,要告你们找他去告,我们没这个能力办。’那家属一转身就听到后面传来的讽刺声‘死乡巴羔子,就凭你们这几个文盲还能干倒赵J长?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非法勾当一起干,有钱大家一起赚。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秉着互相帮助、互相掩护的原则赚黑钱。摸摸脑袋想想看,我们能帮你们这群毫不相干的文盲干自己的兄弟吗?麻烦你们回去多读几年书再来找我们算账。’
“那家属正要冲进去理论,却被另一个认得几个字的亲戚拉了回来。俩人一站定,里面又传来一阵嬉笑声‘就算那群文盲再回去读十年书也拿我们没办法!你看那一张张老实巴交的面孔,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样子,这样的人你能指望他干出什么事?一看那面相就是被人碾压的料!你要是不信,咱俩打个赌,他们要是能干倒咱们,我喊你爷爷,要是干不倒,你喊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