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插嘴说道:“我亲耳所闻,怎么会是小道消息呢?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府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作为保护伞团队中的一员,不会连这事都不知道吧?”
年轻人先是一愣,而后又说道:“姓周的倒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姓周的倒了,还有姓黄、姓赵、姓刘、姓邹、姓林等各大台柱子,他们叫我们收,我们必须收。”
武大粗大惑不解,“老大倒了,小跟班没事吗?”
年轻人说道:“我不是他的小跟班,我只是奉命跑腿而已,他们倒不倒都跟我没关系,谁让我收我就收。”
武大粗正想跟他说我已经向周员外交过保护费的事情,没料那年轻人很不耐烦地一摆手:“别跟说那些没用的了,该交的保护费一分都不能少。与其浪费时间磨蹭,还不如识相点掏钱出来交了买个心安。”
武大粗心里一紧,恐惧地问:“买平安?你的意思是非交不可?不交就有生命危险?”
那年轻人鼻子一哼,阴深深地说:“你自己去品!”话一说完便用手在脖子上一抹。
武大粗吓出一身冷汗,声音颤抖着问道:“交多少?以什么方式上交?能不能以物代替保护费?”
年轻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武大粗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以物代钱?你想用什么来抵押?”
武大粗摸了摸口袋,于是把视线转向我,示意我代他发言。我心领意会地走过去,挽住那人的胳膊就往小隔间里走。
“你干什么?”年轻人用力一甩,狠狠将我甩到一边。
武大粗忙上来打圆场,低声下气地说:“小兄弟,我们新来乍到,手上没钱交保护费,我们唯一能做的只能用肉体代替这笔额外费用,麻烦你将就一下,睁只眼闭只眼让我们过去得了!”
年轻人大怒:“岂有此理!这是谁给你们出的馊主意?”
武大粗理直气壮地说:“周员外是这么干的,难道你不能按他的方式行事?”
年轻人一拍桌面,怒道:“那姓周的是什么人物?我怎么能跟他比?他以何种方式收取保护费那是他的事,我是替人跑腿的小喽啰,你跟我睡了也没用,该交的还是不能少!你们要是识趣的话就赶快拿钱出来息事宁人,否则别怪保护伞下狠手!”
武大粗紧紧捂住口袋,良久都没一点行动。年轻人见他不识大体,用眼神示意身边几个同伴动手。
几个小喽啰一拥而上把武大粗围了起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摩拳擦掌。武大粗吓得两腿直打哆嗦,两眼一闭,默默地把钱掏出来乖乖地递了过去。
年轻人接过一看,觉得数额太少,心里很不满。
“就这么一点?”
武大粗立马把两边的裤袋翻出来,在他面前抖了抖,“一分都没留!”
年轻人看了看他,随即又把目光投向我,“你呢?”
我不敢怠慢,赶忙学着武大粗的样子把全身能掏的口袋都翻出来让他过目。年轻人见没有油水可捞,转身带着手下人便走。
武大粗匆匆追上去,拉住他说:“小兄弟,麻烦你开张收据!以便下次有人再来收保护费时,我可以用它证明我们已经向保护伞纳过税。”
年轻人劈头盖脸地朝他一顿大骂,“你这不识好歹的龟毛,就凭这点水钱还想要收据?你是不是皮痒找抽?”
武大粗心一慌,急忙向后退一步,可怜兮兮地说:“老百姓挣点小钱不容易,虽然钱少,但那也是我家婆娘辛苦卖肉挣来的血汗钱。万一下次又有人上门来要保护费,我们找谁说事?”
“你爱找谁找谁去吧!”年轻人留下一句事不关己的话,便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武大粗站在门外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气死老子了哟,黑猩猩又白干了一天!”
我也跟着来气,对着那群土匪的背影大骂:“花了老娘卖身的钱,你全家都不得善终!你祖宗不得安宁!”
武大粗吓一跳,惊道:“卧槽,你咋把他祖宗都骂上了?他干的黑事跟他的家人和老祖宗有什么关系?”
我阴冷一笑,“怎么会没关系?他干的阴事肯定会报应到他家人身上,祖宗虽然死了,但难免要为子孙背锅!”
武大粗听我说得挺有道理,也学着我的样子骂道:“这群该死的败畜,活着就是浪费空气!QY人民百姓,利用非法手段大肆刮财!不知道他爹妈是如何生出这样的畜生!为社会输送这种危害G家和RM的畜生,他祖宗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为之一震,“咋成了危害G家了?你是不是有点扯远了呢?那保护伞主要Q压我们这种手无寸铁,没有任何背景的百姓,可没敢危害G家。”
武大粗抬手一扫我后脑勺,“猪脑!保护伞滥用ZQ非法敛财,CH人民百姓,扰乱社会秩序和经济秩序。利用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平民百姓,在人民之间制造矛盾和恐慌,给G家造成不良影响和困扰,这不是危害G家是什么?难道你也和猪一样,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难不成你头上那颗脑袋的使命就是仅仅保证血液流通而已?”
话一说完,又戳了一下我脑袋:“这也不奇怪,黑猩猩的智力只能停留在它祖宗那个年代。”
我登时哑口无言。
少顷,他见我不说话,继续把怨气撒到我身上。
“说来说去还是你坏了好事!你要是能用那地方贿赂他,把他下半身搞定,那笔钱还能落到他手上吗?你只要掌控了他那玩意,他不但不会收走那钱,还会像周员外一样倒贴你一部分辛苦费。”
我只觉心里一阵发凉,暗骂:“你娘个熊哦,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什么事都赖我身上。你除了会BB,还会干什么?”
就在我们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山鸡火急火燎地拉着木板车从对面马路跑了过来。一到店门前就把手上的板车往旁边一撂,一把扯下系在裤头上的毛巾,一边擦着汗淋淋的额头一边对武大粗说道:“你咋不通知我一声?”
武大粗佯装一无所知的样子,“通知你什么?”
山鸡把毛巾往肩上一搭,拉了拉下垂的裤腰带,一脸认真地说:“你不是答应我等黑猩猩的大姨妈一过就打电话通知我来玩‘火烧Z毛‘吗?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让我想想!”武大粗假装思忖片刻,抚掌说道:“我好像是说过这话。”
“怎么说好像?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还专门做了记录!”山鸡掏出手机,点开一看,打开里面的记录本凑到武大粗眼前,“你看看,全在这里面写着呢!”
武大粗眯眼往那上面一瞧:“2016年9月25日,快活林老矮子以卖Y女黑猩猩大姨妈来访为由拒绝为我服务,打发我回家等待电话通知,并与本人口头约定开门营业当天把我排在首位接待,另外还保证提供技术绝活,直到我玩到腿软为止!”
武大粗看完哈哈大笑,山鸡感到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吗?白屏黑字写在这里,难道你还想耍赖?我当时就怕你翻脸不认人,转身之后我就把这事给记下了。这么看来,幸好我那时候留了一手,否则我上哪儿对证?”
武大粗收住笑容,说道:“我跟你这么说过吗?”
山鸡指着手机上的记录,“有文字做凭证,难道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