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同感觉力气随着风一丝丝游走,无法支撑她行走。步同瘫在地上,用手抓着台阶,一寸一寸前行。可奇怪的是,台阶竟是用绸缎包裹而成,柔软至极,并不会觉得疼痛。头好痛,似乎有些记忆开始苏醒。步同突然想到,这是温言为她造的阁楼,是他们的专属阁楼。可是温言现在在哪?步同不知道。她似乎忘了太多太多的事。也许到了阁楼就会知道了。步同想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这个阁楼,可能是一种莫名的指引。再坚持一下,就要到了,不能放弃……可当步同看到阁楼中站的人后,力气瞬间被剥夺,倒在台阶上。步同突然想起了一切……她是天辰国的皇后,而温言则是皇上。温言因敌国犯境,御驾亲征,步同本想跟随,无奈温言担心她的安全,将她留在宫中,却不曾想,宫中比战场更为可怕。太后不喜欢她,每天想着法地折磨她,更是为温言物色好了新的皇后,肖软。步同此时看到的便是站在阁楼中的太后,以及陪在她旁边的肖软。
“怎么,步同,你还是不甘心?乖乖让出皇后的位子,我还能考虑留你一条命。”太后斜眼看着步同,凌厉之气让步同难以呼吸。而肖软则是眼含杀意,恨不得步同现在就死。
“呵~太后娘娘,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天辰国的皇后。只要我一天不死,就永远没有她肖软的位置。而你,根本就不敢杀我,不然你早就动手了。怎么?我说错了。纵使我失忆了,都还能借着本能找到这座阁楼。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别想成功。只要我在一天,就绝对没有她肖软的容身之处。你是不是在害怕啊?害怕我不好控制,对你造成威胁?你现在敢这么折磨我,不就是因为皇上去前线了吗?你就不怕皇上凯旋回来,你会受到什么惩罚吗?哦,你是皇上的母后,皇上不会惩治你。那肖软呢?她不过一个御史的女儿,你也是看在她比较好控制份上才会选择她吧?也是,倒是一个很好的傀儡。”步同气弱游丝,可那股狠劲却支撑她说下去。她生于将门,自是不像那些高阁小姐,纵是太后如此折磨,都还没磨了她的意识。三个月了,温言也该回来了……她登阁楼,怕是冥冥之中有着什么预示。不然,她也不会说那番话。毕竟,与太后周旋了三个月,很多事不能忤逆,被她折磨,可不代表她就真的受制于她,更何况步同现在记忆恢复了。
“太后娘娘,她说的是真的吗?待皇上回来,我会如何?”肖软似乎有些害怕了,用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太后。
“肖软,你不必听那贱人胡说。哀家是皇上的母后,哀家护着的人,皇上还动不了。”太后说着,用脚狠狠地踩在步同的手上。步同攀在绸缎台阶上的手疼得想要收回,可一旦收回,太后定是会将她踢下去。肖软神色立马就变了,立刻变得得意洋洋,满是小人得志的神情。“步同,你现在只配被哀家踩在脚下。你算什么?后宫哀家说了算,谁也救不了你。”
“朕也不能吗?”温言还披着铠甲,刚回京便收到消息赶来阁楼。太后一惊,急忙将脚收回。
“言儿,你怎么回来了?”太后带着惊讶的语气,满是不可置信。步同看着太后如此模样,心里满是不屑。随即,步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种安定感很久不曾感觉到了。步同抬眸看着温言,依旧那么帅气,却多了份狠厉。
“同儿,有朕在,没人能动你。”温言瞬间转了神情,温柔却又心疼地说。那温柔似水的眸子,只一眼,便深陷其中。
“母后,这账我们以后再算。同儿身体要紧,朕先走了。”温言甩下一句话,便抱着步同离开了。
“太后,这可怎么办呐?”肖软急了,用着撒娇地语气说着。
“让哀家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太后心情瞬间沉重,摆了摆手让肖软退下了。
步同在温言的怀中,回想温言不在宫中的日子。其实她本可以不用受那么多罪,可她不想为步家带来麻烦。若步家的亲卫为了保护她,与皇宫的人动手,被人弹劾,弄不好就要满门抄斩,更甚者,株连九族。深处深宫,无奈至极。若非所爱,绝不愿踏入半步。是以步家的亲卫都藏在暗处,无人知晓,只能看着他们要保护的大小姐被折磨,恨却这能忍着。因为这是皇宫,不是战场。所幸温言已经回来了,以温言对她的情义,定不会让太后好过。以前,为了不让温言难做人,步同已经尽力讨好太后了。可太后还是看她不顺眼,暗地里算计。这些,步同从未和温言提起过,是以温言一直以为她在皇宫过得会比在战场好。如今,不用刻意解释,温言也会明白。想来他会处理好的。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总算可以安心睡觉了。
步同迷迷糊糊醒来,似乎又做了奇怪的梦。自从她被人叫“皇后”这个外号后,就总是梦到后宫的事,还那么真实,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可这不可能啊?除非那是她的前世……算了,不想了,还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