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行走的魅力究竟是什么?
面对教育行走,每一个身在其中和处于外围的人大概都会这样追问。
我的回答是,教育行走的魅力,源自于它温柔的母性的情怀和内隐的父性的召唤。
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对母性之爱和父性之爱做了深刻的论述。他认为,母性之爱是无条件的,是全然接纳的。被爱者不会痛苦地感觉自己是因为被需要而获得爱,只是因为自己就是一个生命的存在。父性之爱的特点在于受一定的原则支配并提出一定的要求,特别是耐心宽容的父性之爱,让被爱者在要求中觉知自己的发展之可能和路径。
弗洛姆说:“一个成熟的人最终能达到他既是自己的母亲,又是自己的父亲的高度。他发展了一个母亲的良知,又发展了一个父亲的良知。”在弗洛姆看来,成熟的人,“把母亲的良知建筑在他自己爱的能力上,把父亲的良知建筑在自己的理智和判断力上。”
当我们能达到这一高度,或者仅仅意识到我们要这样看待自我的成长,看待自我与世界的关系的时候,我们就会变得从容许多,却又并不失去发展自我的追求。
当我们被教育行走吸引,并且深度沉浸其中,我们就会感受到教育行走所散发的温柔的母性之爱的情怀和内隐的父性之爱的召唤。
这次行走,刀哥反复提到一个词“草台班子”。相信每一位亲历破冰晚会的人,都深切感受到了“草台班子”的魅力。不拘形式,不提专业要求,不做太多预设,没有系统彩排,只要你愿意以自己喜欢的方式上台,绽放自己。牡丹雍容,茉莉清雅,狗尾巴草也无妨,上台就好。而所有的一切,没有人觉得不好意思,没有人觉得忐忑不安。
回想自己的经历,更觉得这一切的坦荡之宝贵。
小学时,因为音色不够好,被老师从合唱队里刷了出去。从此,关于歌唱,我永远都背负着自卑的阴影。后来,无论习得了多少唱歌的技巧,无论在什么舞台上歌唱,我都无法不怀疑自己。甚至每一次被人夸赞声音好,我首先想到的都是客套和礼节,而非肯定。
但是,在教育行走中,每一个舞台上的人,都是那么自然。也许,ta也需要战胜自己内心的紧张,但ta无需顾虑外界的评判。这里,没有人会评判你,只有人会为你的绽放鼓掌喝彩。
教育行走的这一魅力对大家的吸引,更让我觉得当下的教育生态中,对教师的接纳、信任与鼓励的不充分。当一个人太关注外在的评判时,就很难真正打开自我,确定自我发展的起跑线和有效路径。那种疲于奔命的应付和成长无关,往往只有倦怠。
在教育行走的现场,一个人不会有太多的羞赧和惭愧,即使自己做得不是那么得体的时候。23号晚上,和舍友卧谈到凌晨一点多,下午极困倦。为了不影响讲课的嘉宾老师的状态,我“逃”到最后一排小睡了一会儿。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大家都不会责怪,就是觉得心里很安定。这种弥漫在教育行走的会场里的氛围,就是弗洛姆所说的母性之爱吧,温柔,和蔼,清明。
在这样的爱里,一个人总是很容易全然敞开自己,也才更容易感受到外界的召唤,或者说,主动地感受到一个共同体父性的要求。而我之所以用“内隐”一词修饰限定,是因为教育行走的要求,或者召唤,一点也没有强硬的色彩,甚至一点都不着痕迹。
教育行走,它让我们给一个人都从毛毛虫的蛹壳里蜕变成蝴蝶,然后又盛放姹紫嫣红,让我们自由自在去追逐。
你看,站在台上的每一位美仁,主持也好,嘉宾也好,演员也好,都只是在讲述自己,讲述自己用生命实践体验过的道路,可我们却分明体会到我们也愿意这样倾心努力的渴望,我们是那么渴望和这些人站在一起,一起行走,不断拓宽世界,重建我们的心灵。
九年前,聆听过戴耘老师的讲座,这次,很期待能有更多交流。后来发现,竟没有戴老师的课,今天才知道,教育行走竟没有安排这位提前一个月就到苏州的嘉宾讲课,原因是“他来过了”。而戴老师也竟依旧开心地坐在前排一直参加活动。你看,这就是教育行走,每个人都平和自在地教育行走。
我很遗憾,因为太急切了解信息技术融合的内容,没有参加戴耘老师所在的分论坛。后来读到了张文质老师发的戴耘老师的一篇文章,其中有这样一段:
我的眼中因为这样清澈纯净的文字而盈满热泪,也在这一刻,我希望自己的文字能摆脱太多外在的负累,坦荡从容,表达对真善美的思考和追求。
无论是樊阳老师的行读,还是钱倩老师的奔跑,无论是王绪溢老师的前沿,还是柳袁照校长的古典,无论是万玮校长的萌萌中的深刻,还是陈国安校长的幽默中的激愤……所有的讲座,所有的嘉宾,都是我们敞开了一个教育者的生命之后,感受到的未来自我发展的强劲召唤,这也是教育行走对我们如父亲一般的期望。
我一直在走啊,
为了看看天上的太阳;
我一直在走啊,
为了看看水中的月亮。
苏州的行走告一段落,但教育的行走从未停歇。行走的旋律一直在心中回旋,让我们的脚步更轻灵诗意。
后记:一篇急就的短文,远不能细数教育行走的丰富之美好,太多的回忆和感念,都交织在心中,滋养着行走的心灵。唯有走得更远,才能实践教育行走对我们的深爱吧!
与教育行走诸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