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ing139】春之雪
树欲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三岛由纪夫出生于1925年。1968年，他组织了自己的私人武装-“盾会”，旨在保存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并保卫天皇。1970年，在他交付了“丰饶之海”的最后一部后，带领4名盾会成员发动兵变。兵变失败后，三岛由纪夫切腹自尽，但是介错者前三次介错（介错指的是在日本切腹仪式中为切腹自杀者斩首）都失败了，直到第四次介错成功。
《春之雪》是“丰饶之海”的第一部，其他三部为《奔马》、《晓寺》和《天人五衰》。
《春之雪》讲述了贵族松枝清显和贵族绫仓聪子的爱情悲剧。
我第一次接触日本作家的小说，是读川端康成的作品，当时第一印象便感受到了一种缺憾、柔美、痛苦与挣扎的美。
“川端康成的笔尖总流淌着不可抑制的厌世主义的悲伤。从故事的一开始似乎就注定是一个悲剧。《雪国》里叶子莫名的死，《千只鹤》中文子与菊治那暗示性的结局以及《古都》中苗子决绝的离开，无不浸透着宿命般深深的悲凉。”
《春之雪》也给我类似的感受。虽然日本文化是东方文化的重要部分，但日本审美似乎有着很强的独特性，总是显得更为阴郁与遗憾。
以我现在的眼光来看，悲剧的造成主要在于清显的软弱与犹豫，而聪子则显得坚决而果断。
清显一开始就知道聪子爱着自己，但是对她的成熟与镇定保持着某种厌恶，他厌恶聪子仿佛看穿了自己、自己在她面前仿佛一个幼稚的小孩子的感受。这种心情似乎特别容易在男性身上出现，对于那些仿佛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女性，总是很难产生爱意的。
聪子一方面拒绝着一桩桩提亲，一方面或明或暗地为清显创造着机会。最终因为清显幼稚的报复心理与脆弱的自尊骄傲，清显拒绝接听来自聪子的一通又一通的电话，连聪子的信也拆都不拆便毁掉了。聪子的痛苦可想而知，她终于心如槁木地接受了皇室的提亲。似乎刻苦铭心的爱情总是发生在懵懵懂懂的年纪，而幼稚和骄傲总是让人对自己真正的心情视而不见。
直到婚约已成定局，清显突然觉得自己疯狂地爱着聪子。他任性地要和聪子见面，并在这次见面中初尝了禁果。清显是否真正地爱着聪子呢？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想得到么？明明知道聪子爱着自己等着自己却傲慢地讥讽嘲笑，明明知道聪子已经是皇室的未婚妻了却任性地违矩乱禁。按照今天的观点来看，大约就是所谓的“作”么？
两人饮鸩止渴似地偷偷幽会，沉湎于彼此的肉体。终于，聪子怀孕，事情败露，双方父母皆知。聪子在做流产后，执意削发为尼。婚约以聪子有脑疾为由告终，聪子沦为笑柄，清显没有收到波及。聪子以自己的清白、名誉和一生为代价，把自己献给了所追求的爱情。清显在大雪中去寺庙求见聪子，屡次遭到主持尼拒绝。最终染上肺炎，他拒绝求医，不治身亡。
每个人都是感性和理性的混合，只是两者程度不同。聪子和清显两人都相当感性。聪子为了追求爱情，几乎牺牲了一切，勇敢而决绝。清显最后虽然病死，却显得懦弱而寡断，他从始至终显得孩子气，既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和决心，又厌恶聪子的乖巧和“老成”。
情为何物？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了解，又怎能了解它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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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2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