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挨到冬天,赶上政策调整,供暖不能烧炭,要用电暖器。
不清楚这个政策是不是针对咸宁侯的,毕竟这基本都是违章建筑,据说要求要拆除,奈何他们都是钉子户,雷打不动。
北京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呆在自己的小房间,冻得脑袋疼。
同事要我去他那住,他们夫妻整租了一个三居,还有一间空房间。
最让我心动的是有地暖,对于在被窝都瑟瑟发抖的我来说,地暖是很诱惑的。
在村里租房未满一年押金不退,舍了850的押金,搬去了同事家。
这一次,搬到了土桥的外环,已经在六环徘徊。
需要坐半小时公交才能到地铁,实打实的郊区村子。
房间挺大,也很暖,在屋里穿短袖也很热。
由于偏远,这个次卧只要650的房租,整租也才两千左右。
抛开地理位置,房子还是不错的,住的很舒心。
同事夫妻俩是河北的,周五都会开车回家,我在家没事,约不上同事吃饭的时候,喜欢自己去西单的电玩城。
电玩城很热闹,自己玩也不尴尬,也不孤单。
我喜欢抓娃娃,也喜欢那里的赛车,很解压。
早春那会儿,天还黑的快,下午五点左右从电玩城出来,买了个楼下的掉渣饼,边吃边往地铁赶。
下了地铁不到七点,天已经黑了,手里还提着一堆娃娃。
还没等来公交,我那上学时买的千元机就死机打不开了。
好在有交通卡,还能回家。
老天器重我,等公交这会儿,让我遇到了变态。
一个猥琐大叔,用尖嘴猴腮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他在我旁边说“美女,你去哪呀”。
我专心看着那来往公交,没理他,只当不是对我说的。走过了几个人,让我和他隔开一些距离。
结果那变态,走到我旁边,还戳了我一下!
继续问我“美女,你到哪呀”,你说恶不恶心?
我继续往旁边走了走,心里暗暗祈祷公交快来。
又感觉到有人戳我肩膀,是一个小哥哥。
他给我看他的手机屏,我只看到他设置的背景图是个蛮漂亮的女孩,我很疑惑,问他“看啥?”
他有点懵,看看手机,给我指了一下在对话框里打的一段字
“旁边这人你认识吗?他一直在看你”。
原本只当是个搭讪的猥琐大叔,没咋在意,看完小哥哥这句话,就慌了,连忙摇头。
之后小哥哥一直挡在我和变态之间,瞬间感觉安全了。
如果不是他用实拍小姐姐的照片做背景图,我大概会以为是个桃花吧。
看到公交驶来就像救命稻草一样。
“你做哪班公交?”
我小声告诉他公交班次,变态站在我前面不远处,我话音刚落,变态就上了我要坐的那班公交!!!
平时再怎么女汉子,这等场面我也怕了。
“我送你回家”。
当时看他都感觉在发光,神一般的存在。
因为手机死机了,不好留联系方式,我抓起我袋子里的皮卡丘说,“这个是最好看的,送你吧”。
他拒绝了我。然后就感觉到有人戳我后背,说了句“我要”。
内心千万只草泥马奔腾,怎么能阴魂不散呢?
快到站的时候跟小哥哥说了声,他把我拉到门口,让我第一个下车。
门一开,我就冲进小区,头也不敢回的一直跑。
快到单元的时候,回头看了下,确定没人跟来,松了一口气。
一眼望到小区门口,没有人在小区溜达,也就是变态男不是我们小区的。越想越怕,跑到家里还心有余悸。
瞧,流氓不一定都喜欢性感美女,也可能会骚扰萝莉。
事后再也没遇见过那个小哥哥,我的救命恩人。
我记得他的背包,记得他的轮廓,但土桥地铁站,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我还没来的及好好跟他说谢谢。
后来,我换了份工作,搬家搬到了垡头,算是北京四环,在朝阳区。
租三居室中的一间次卧,押一付三,月租2000,环境很好,也挺方便,和最好的朋友同住一个小区,没事还能去蹭饭。
一切过的很平稳,但我喜欢很多城市,趁着年轻,我想多看看。
2019年,我辞了职,租房合约未到期,我弃了2000的押金,去了浙江。
生活总是这样,有舍才有得,不止于金钱,我们总会为得到一些东西而付出某种意义上的代价。
有多少人,挤破头都要在北京生存下去,屏幕上时不时蹦出一个地铁高峰期图片,看着图片,想着自己上班的场景,有种逃荒的既视感。
想想和这些房子留下的故事,上天还真是眷顾我,没有让我真的身处险境,反而给我留下让我忘不掉的经历。
北漂说难也艰难,说累也疲惫,若说是乐,倒也很快乐,全看心性如何。
不论怎样,都是一份珍贵的回忆,只要想做便去做,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遗憾。
(完)
ps:这是我在北京与我租住房子的故事~
过去的便过去了,现在回忆起来,用文字叙述出来,倒有一种旁观者的味道。
当时身在局中,不觉得心酸,如今置身事外,反而觉得凄惨。当真是一时时光,一时心境。
不知道几年后,我看如今模样,会不会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