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天属于天地合一、天人合一“合”的话,今天算是“开”,而且开得有意思。
早上4:35,从兰城溪西新区的家里出来,起码有半个小时,不时地转头寻找西天的月亮。直到走完兰江大桥,也看不到它的踪影,就连金华山天际线附近的那颗启明星也没显身来照亮我的前程。
凉风从短衫的钮扣处直接灌入胸口,我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寒颤。一只卷毛的流浪狗,在劳动路上徘徊。我用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了好几遍,它就是不肯理我。它不理我自然也不怕我,却怕早起的三轮车,车轱辘发出刺耳声音,且带电动的。我停下脚步,设法让三轮车避开了好几回。因为要赶早班车,我向它挥挥手,也就在这时候,它才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我。那愁苦、无助的样子,让我久久难忘。
中秋晚上的月亮,自古至今,写的人多得去了。正因为这一点,月亮一开始就躲在云层里,让你万分念想。念想不得,只好在手机上寻找外地微友赏月现在进行时。也是大失所望,只有程建元的咏月诗冒出来,我默默地读了好几遍。但我赏月的情结还没离开啊。今儿个早上,如此早地外出,又如此早地赶去乘坐早班车,一大半是能接上昨天“看月、抢月、追月、养月”的话头,想尽快找到农历八月十六的月亮。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我就要比各位微友提前12小时看到它的身影,看到它的神采。
坐在车上,我胡乱地看,也胡乱地想。很久没有写小说了,即使老家有了千变万化,也感动不了已经些许麻痹的神经,这让我对自己感到十分地失望。与老家共生的理念呢?年轻时候固有的激情呢?
突然,一个“镶嵌女”的形象,开始充溢着我的大脑,并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事好干。说她是一个镶嵌女,主要是看重她身外的附带品和附着物,譬如携带的小保险箱,箱边镶嵌着大铁珠子;手上拎的小方形的盒子包,底边镶嵌着6颗珍珠,两边各镶嵌着4颗。再看她穿的鞋,脚趾脚背共三条、脚踝两条的黄色皮圈上,也都挤满了一颗颗金色的钻饰。还好,她手指、头颈上是不带钻石饰品的,不然,她昨晚走进宾馆大厅,人家还会以为是外星人降到凡间来过中秋节了呢?
用不着我提醒,诗人们通常会把月亮看作“外星人”的,尤其那个女外星人有着地球人的脸孔,穿的还是蝉衣一样的绸衣,走来走去,尽做宫廷里的事。这件绸衣,不知道养蚕女、织女们受了多少累,化了多少个工夫才赶制出来,可诗人们就忙不迭地一齐亲手套在美人身上,跳那个霓裳舞。
老板,你该下车了,该在山下村口下车了!
我大梦初醒,走下车,发现自己一时站不稳。也许我是因为刚陪女外星人跳舞的缘故。不对,不对,跳霓裳舞也用不到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