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聚餐上,你红着脸,举着酒杯,豪言壮语,要去北上广,因为那里有大公司,有500强,有行业拔尖……似乎那里闪烁的不是霓虹灯,而是向你招手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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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
他说,他要结婚了,姑娘不错,四川的。我说,那边吃辣习惯吗?他说,她很爱他,做的一手好菜,在这么大的城市,难得有个人在一起……
他是K,是我同系不同班的死党,为人踏实能干,专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拿过奖学金,参加过全国性比赛并获得过不俗的成绩。
那年毕业后,他只身去了深圳。那里是印刷,广告业最为发达的地方。被称为中国的世界之窗。他说,现在年轻,一定要去锻炼一下自己,凭着自己的专业能力找份工作是很容易的。
然而在他下火车的第一秒开始,他就发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在这个钢筋水泥丛林里,他举目无亲,他拖着箱子找最便宜的旅馆,吃最省的饭。因为他要在那点钱花光之前找到住的地方,还有一份起码能付得起这房租的工作。于是,在那车水马龙里,霓虹灯下,他急红了双眼。他在网络上,人才市场里发出这么多的精心编辑过的简历,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这几乎击溃了他最后一点自信。
要强的他没有跟任何人诉苦,直到他找到了工作,领到了第一份薪水。兴奋的他在群里告示,他要扎根深圳,他那里就是我们这帮狐朋狗友在深圳的根据地,包吃包住……但是接下去夜以继日无休止的加班又让他在我们面前消失无踪。再次看到,他已是蓬头垢面,带着深深的黑眼圈,颓废不堪。是啊,K租不起市中心的房子,只能住在郊区,所以到公司就要多花1个多小时,于是他就得在原本就不够睡的时间里再抽出1个多小时花在路上以保证不迟到,早饭也要在路上解决。即使这样,如果运气不好挤不过人群,错过班次,他依旧迟到。同样下班的路也如同一场竞赛,首先你得顶的住疲劳,挤过人群,拉住车门你才能上的去,疲惫中再站立1小时多。到家后,突如其来的孤单也时常袭击着K。
K说,刚来深圳时,所有的一切心思,努力都花在了生计问题上。公司来来往往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时常让他难堪不已,甚至难以招架,说是宫斗剧也毫不夸张。但K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专业能力为公司创造价值,才是王牌,而不是这些无聊,毫无用处,只会给领导,公司带来麻烦和负效率的撕逼技能。很快K得到了领导赏识,一年后便升为了主管,虽说也有些比较难搞的客户,但K都能用自己的能力搞定。收入上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后来在一家咖啡厅里他遇上了L,一位平凡的四川姑娘,很快他们坠入了爱河。K说,她身上有种莫名的东西击中了自己,只有她能让他那颗漂泊的心安定下来,有了归宿。他们已打算好一起买套小二房,安身立命。
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努力,K说,他认了。多半人将会平凡的过完一生,不求大富大贵,毕竟能掌握天时地利人引领潮流的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只能跟随其后,做为随大流也是一种聪明之举。那么普通人只要勤劳肯干,也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
说话中K哼起了姜玉恒的老歌.......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目前为止,K虽然没有很大的成就,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从无到有,用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得到的。相信这都是那些纨绔子弟,妈宝们所不能体会到的幸福。
挂断电话后,K又消失在深圳这座都市的黑夜里,为更好的明天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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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K,M就幸福了很多。
大学期间,M花起钱来就已经大手大脚毫不吝啬,什么pps,mp4,iPad ,苹果笔记本,单反相机.....没见过的数码产品都能在他那见个遍。兄弟们要想打打牙祭,出去吃个饭,他便照单全收,只要不太过分他都统统买单。
毕业那天,他跟三年的女友分了手。回了老家,在他爸爸的小厂里当起了小老板。虽说没有在外漂泊的辛苦、无助,但厂子里所有的大事、小事他得一肩挑,让他焦头烂额的事不在少数。业务来了,夜以继日挑灯夜战,,应酬来了,红白啤齐上阵,喝到瘫倒为止。因此,他的发际线也早早往上退了俩步,当年的浪荡公子哥跟他已毫无瓜葛,有的只是眼前这位大腹便便,满嘴生意的猥琐大叔。
而这一切的变化你很难说是好是坏,所谓幸福如饮水,冷暖自知。
现在他最顾及的是这小厂的生存问题。经济每况日下、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资金短缺、消费者又在悄悄转变,这里的哪一个出现问题都能压垮他的小厂。全国创业,万众创新。转型,又谈何容易。M脑筋活络,我们几个朋友中就算他点子多。每每我们绞尽脑汁想计策,一到他那儿,就会迎刃而解。他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或左或右,用不同思维帮你想到解决的办法。现在,到了他自己那儿,却没辙了,眼睁睁的看着业务骤减下去,员工也不断离开。
焦急中,他做出了合情合理又不像他的决定,关闭小厂。是啊,有时放弃比坚持更明智,凤凰涅槃不就是为重生吗?M的选择,不仅为小厂保证起死回生东山再起的资金,这样他更能抽出时间去学习符合这个时代的经营法则。
从大学到现在的M,不能说不是一次质的改变。M在困境中的坚持是我们从没见过的,他的分析及其理性,冷静。目前的状态确实不是他现在的能力可以走出来的。
有时失败意味一个更好开始,相信二次创业的M能走的更稳、更从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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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西下,抬头透过玻璃,初上的霓虹闪烁妆点着这座城市,人们的脚步开始放缓。着眼着芸芸众生,陷于命运,又挣扎于命运。你是否审视过自己,现在的一切是否是当初想要的未来?而未来又是怎样?现在的你还有几张底牌?
繁华的夜幕背后,愿你睡得踏实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