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章快四十岁时,好歹娶了个半朝巴媳妇,不会做家务活。而且婚前已经说好不干家务活,老章属于“打了半辈子光棍———给他个老母猪也不嫌(只要是个母就行)”自然满口答应。
婚后这个娘们果然当甩手掌柜———家务活一点不干,总是老章上坡干完活后,再回家忙活着做饭,总不能天天吃窝窝头吧。想吃煎饼时,只好替本家的一个嫂子出猪栏粪,工换工,那嫂子来给摊煎饼。
有一次,说好给摊煎饼的嫂子临时娘家有急事,被娘家人急三火四地喊回了娘家。眼看着磨好的煎饼糊子,在铁水桶里放着,再不摊成煎饼就会酸馊了,这可是一个月的口粮呀。没办法,老章只好支好鏊子,把煎饼糊子倒在一个小四盆里,试着用勺子舀上一勺糊子,放在烧热的鏊子上,然后用煎饼耙子刮着糊子在鏊子上转圈,一开始鏊子不热,有几个没刮均匀,摊出来的煎饼一开始厚,到最后薄,浪费了几个。
慢慢地老章摸着规律了,倒上糊子在鏊子上顺时针摊开,越来越顺手,只是还有点厚薄不均,厚的长满了小疙瘩,前来指导的一个姐姐笑称“满煎饼奶子,吃了不想娘!”功夫不负有心人,熟能生巧,一顿煎饼摊完,老章逐渐摸着摊煎饼的门道,大老爷们摊的煎饼比一般的娘们都好。
有一天,老章又趴在鏊子窝里,头上扎着块花毛巾,专心致志的在鏊子上做顺时针圆周运动———摊煎饼。
“大娘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有个要饭的来到门前,吆喝开了,老章一抬头,这老要饭的还挺会说话,“南京到北京,头一次见到大哥摊煎饼!恁真能干!”老章羞得满脸通红,赶紧给他一个煎饼打发要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