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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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苍茫人海间。”列车缓缓驶进站台,一轮圆月挂在天边,风尘仆仆的我提着不多的行囊,一年以后,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月台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虽然显得清冷,却让人格外清醒。我踩着亮光和心中不由泛起的鼓点,这鼓点仿佛来自遥远的童年,又像来自于冷冷的月光,心里升腾起昂扬的激情来。这份难得的激情,刺激着我寻回并将这冷掉指尖的冷和儿时冬日里熟悉的冷对接起来。此刻,我爱极了这清冷而又无比清醒的感觉,我在试图拼命抓住最冷的感觉,用鼻翼、用耳垂,用最能感受到冷的方式,拼命,是的,拼命抓住这刺骨的寒冷,还有生生的、寒冷带来的刺痛,生怕一些不知名的暖意袭来,我所有的感应瞬间坍塌。

这奇妙的感觉,这珍贵的感觉,只有儿时最安静的时刻里才有,何以在这喧闹的时代里存留?我是不是病了?寒冷的空气里依旧携带着刺骨的冷,指尖已被冻疼冻木,或许已经冻得咯咯作响。

空无一人的街道两旁,停满了小车。街灯昏黄,只有一家早餐店已经开业。我迫不及待地掀开门,一股热浪迎面袭来。来不及买吃的东西,赶紧取掉手套,先搓搓冻僵的手暖和暖和。这是一家不大的早餐店,夫妻二人经营,小店干净而温馨,看得出来,老两口很早起来准备食材。一盆盆码得整齐的小菜惹人喜爱,静待食客的到来。我要了一碟小菜,一小碗小米稀饭,一个包子。热气腾腾的稀饭下肚,寒冷的感觉顿时消减大半。这种陌生的温暖,收纳了寒冷的冬日里我这个行人。我确定我没有病,只是想念一种温暖,一种存留在记忆里的温暖罢了!

远行的人,愿你的归来,春暖花开;愿你的归来,明月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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