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里面,我一直会做梦,经常会遇见一个自称梦神的人,一个自称梦魇的鬼。
梦神总让我去肯定事物的反面,而梦魇经常逼我去否定事物的正面。
当叮当叮当的铃声响起,我知道梦神踏着风车,从满是曙光的宏伟石门中,缓缓飘来。
当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回响,巨大的黑色水银在前方浮现,那儿就会慢慢升出暗红色的梦魇。
如果我做得不好,梦神会让我搬石头,把那宏伟的石门搬空,再搬回原地。
而梦魇更跋扈,他直接把我浸在水银里,让我呼吸难受,快要窒息的时候,再将我拉出,如此数十遍,才肯罢休。
其实,我知道,他们都想把我剥夺,无论他们谁赢,对我来说,都可能是一种失败堕落。
所以,我拼了命地努力,把他们彼此平衡。
叮当叮当……
哗啦呼啦……
无论哪个声音响起,我的心其实都会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呼啦呼啦……
依旧是黑色的水银,依旧是缓缓升起的梦魇,梦神,依旧没有来……
我好似要忘记他了,也许我这样的性格,就该把彼此都忘记……
但我心里还有一丝不甘,那陪伴我这么多年的梦神,怎么能连挽回都没有,便让他消失无踪了呢?
“梦魇,那个,梦神怎么没有来?”
“你唤他,他就会来。”
“要怎么唤呢?”
“……”,梦魇许久不开口,忽然……
“笨,叫名字不就完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叮当叮当……”宏伟的石门巍然而现,一片光芒中,梦神踏着风车而来。
“哈?我这还没唤呢……”
“我听见你内心的召唤了,这世上最懂你的,就只有我了。”
我再一看,梦魇和水银都已经不见了,我很纳闷,这次为什么他消失得这么快和坦然。
而我不知道,梦神欣慰地看了我一眼……
浩瀚无际的大海呀,巨大的波浪在汹涌地翻腾,风雨之中,之间莫名的一点,来回翻滚,似乎在与天地搏斗。
近了,近了,那是一只飞鸟吗?
更近了,更近了,那迅疾的身影,会是一只海燕吗?
看见了!是一只孤鸿!它飞行万里,穿云破雾,飞越茫茫大海而来。
那张开的巨翼,正和海上的风浪争斗,跟自然的力量相比,渺小的它却迸发出更惊人的力量,居然不弱下风,笔直地朝这边来了!
来了,来了,狂风骤雨都止不住它前进的脚步。
来了,来了,海上的电闪雷鸣,它熟视无睹。
来了,来了,它穿越了浩瀚无际的大海,到了华美的三珠树前。
然而,它仅仅是回旋片刻,便仓皇而退,穿过三珠树的池塘边时,一丁点水溅声,却让它胆战心惊,不敢回头观望。
它侧目看珍贵树木的顶端上,那儿只是停留着两只华丽的翠鸟而已呀。
怎么能够克服千难万险的孤鸿,此时却不敢让它们发现自己正在悄悄地观察它们呢?
孤鸿又再提了把劲,竭力飞向未知的冥冥之中……
直到离三珠树已许远许远了,那两只翠鸟也已经看不见时,孤鸿才开始撕空长鸣:
“你们不怕吗,栖息在那珍贵之木的顶端,猎人的金弹丸,纷至沓来的嫉妒和打压以及神鬼的厌恶……
原来子寿又在写诗,他端坐桌前,不过片刻,此诗也已完毕。
“今时今日,我也要远离珍木,遨游冥冥间,谁能奈吾何呢?”
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
侧见双翠鸟,巢在三珠树。
矫矫珍木巅,得无金丸惧?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
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
“在这里,你需要肯定什么?”
“我喜欢子寿和自然拼搏的斗志,不在意出身,直面风雨,跨越艰险,更喜欢子寿承认自己不屑于权势算计,果断抽离是非地的果敢。”
不要太在意自己的出身,自然是无法改变的。
在追逐人生目标的路途中,就是要迎难而上,竭尽全力往目的地奔跑,而认识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也不颓丧,去发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带着光,去找更广阔、更适合自己的天地。
梦神微笑地走了,留我一人搬砖……
人啊,一定要带着自信之光,相信自己能够跨越任何困难险阻,这样才能够突破任何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