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儿就是个骗子,你不要再被骗了!”
“哦...”
"..."
"好!“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认真得回答着,可我俩都知道我其实是在认真的敷衍着。
小z的眼睛一下暗了下去,我理解成那是她对我的失望。
我与小z认识十几年,对于我这种懒得维持人际关系的冷漠物种来讲,她也许称得上是我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但这种关系却在渐渐改变着,因为一次次我对她的无法坦诚相待以及一次次她对我的失望。
归根结底,原因在于我,是我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圈进了一个怪圈,不让任何人窥探我们的世界。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小z最终只能放弃劝说离开,她说改天再来,可是那一刻我却觉得她可能再也不会来了。
我很想拉住她告诉她一切,可是残存的理智让我只能抱紧自己的膝盖,默默无语,又是自己一个人了,安静的夜晚仿佛能吞噬心灵,寂静的可怕,我只想快快裹紧被子睡上一觉。
哭红了的眼睛疼痛干涩,头也阵阵发疼,更加难以入眠。
小时候有一次家里亲戚来玩儿,大人们聊得开心,却吵得隔壁房间的我无法入睡,那时的我每天定点睡觉,睡前会把第二天上学要穿的衣服摆在床边,红领巾放在枕头下,雷打不动。
已经超过了我该睡觉的时间很久了,还是没有睡着,明天肯定要迟到了,越着急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担心,最后急得我直躺着流眼泪。
最终因为亲戚到客厅喝水时听见我房里抽泣声进来一看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看,从小看到老,我就是这样一个胆小懦弱又爱想太多,没有安全感又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
我想就是我这样的性格导致了我义无反顾得掉进苏三儿这个坑里,并再也爬不出来了。
和苏三儿在一起是那么得简单容易,比没难度的小游戏还要容易,没有疯狂的追求,没有细水流长的温情,只因他说一句喜欢我,我便深信不疑了。
我心里觉得我们是一类人,更注重心里真实的感觉,不会在感情上欺骗自己,不会欺骗自己的人怎么会欺骗别人的感情呢。当时的我认定就是他了,以为开始后就是一辈子了。
我没有告诉小z的是,我和苏三儿已经分开了。
我很想对她说些什么,或倾诉或抱怨,心里憋得发胀是那么的迫切需要一个口子能释放出一些情绪,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想可能内心深处我是在害怕,害怕如果我说了,仿佛就真的应了她的那句话:“苏三儿就是个骗子,你不要再被他骗了!”
苏三儿比我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他能轻而易举的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而对于他,我却猜不透撤。即便他解释了,我也听不太明白。
我觉得他是为了故意气我所以说得太绕弯子,讲大道理,已达到他以阅历丰富的长者身份鄙视年轻无知小姑娘的目的,我气的咬牙切齿直骂他老奸巨猾,而他则很配合得露出老狐狸一样的笑容。
看到他笑,我就忘了刚才因为什么气得跳脚了,真糟糕。
更糟糕的是当他皱眉的时候,我就忘了他笑时是什么样子了。
我十分不喜欢他皱着眉头和我讲话的样子,因为这副表情意味着我俩之间正在开始一场战争。
吵什么呢,什么都能吵。我不怕吵,我怕的是你从来不会在争吵后哄我,只知道讲事实摆道理,批评教育我的架势,仿佛我是一个总是犯错的孩子。
初中因为一次政治考试97分被选为课代表之后,我的政治再也没有考超过90分过。我不喜欢政治,偏偏我喜欢的人活像个政委。
他觉得我年轻,有很多事不懂,我气他倚老卖老,老想着教育我。都说三年一代沟,我俩之间是鸿沟。直到现在我仍无数次幻想,如果我们是在现在相遇该有多好,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
太早我太年轻,不能读懂你的好,太晚我已改变,未必有勇气再次接受你。
分开以后我渐渐得活成了你曾经希望的样子,也变得懂得该如何回应你的感情,我想如果是现在,我不会再惧怕厌恶你皱着的眉头,而是可以以轻柔得抚平它,你也会这样觉得么,会想起我,觉得遗憾么?
回忆和想象在每一个夜晚充斥着整个大脑,只能靠酒精麻痹,我曾牛饮一整瓶红酒,仿佛只有胃里真实的疼痛感能提醒自己一切已经结束了,再回忆也回不去,再想象也不会变成现实。
今晚并没有什么不同,拿好冰块和威士忌,睡醒后天就亮了,天亮了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