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曼和李强两人在大学相识相恋,毕业后两人又进入同一家公司。张曼记得初见李强时,李强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浅蓝色的牛仔裤,纯白的运动鞋。
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却给人一种干净的舒服感,也许是因为当天李强穿了一件张曼喜欢的白t,也许是因为比起球场上满身汗臭味的其他男生,李强显得别具一致,自那天起,张曼就开始留意李强的一举一动。
两人工作一年后,决定步入婚姻的殿堂。李强出生于北方的农村,张曼来自南方小城市。两人之间虽然隔着饮食上的不同,但是这些丝毫不影响两人的相爱。
李强喜欢吃辣,张曼吃不惯辣,每次出门吃饭李强总是能化解两人饮食上的隔阂。李强会点一些自己爱吃的辣的食物,也会点一些张曼爱吃的清淡的食物。这也是为什么张曼决心于李强结婚的原因,两人之间不存在谁将就谁,彼此互相尊重各自家乡的文化习俗。
张曼记得有一次,来大姨妈,当天刚好贪嘴吃了冰淇淋,疼的她直冒冷汗,蜷缩在床上打滚。当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张曼以为自己就要疼死了。就在这时,李强出现了,李强看到痛苦的张曼心疼不已,二话没说,抱着张曼打车去了医院。
后来张曼问他,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李强说当天给她打了很多电话都没人接,心里很慌,怕出事儿。翻开备忘录记起今天是张曼来大姨妈的日子,心下了然。
李强的话,让张曼羞红了脸,佯装生气责备他:一个大男人,干嘛记这事儿。
李强知道张曼害羞,也不恼,伸出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两个人原以为会相濡以沫到老,没想到天不如人愿……
2
张曼第一次去李强家时,紧张到双手无处安放,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打扮。花了一半的工资给李强的母亲准备礼物,平时紧衣缩食的她,一点没觉得肉疼,只因为爱屋及乌。
路上,张曼一遍遍问李强有没有不妥的地方,李强不厌其烦的告诉她没有。当李强牵起张曼的手时,掌心里传来的温度令张曼心安,她不再焦虑也不再害怕,她相信眼前高大的男人会替她遮风挡雨。
李强的母亲五十多岁了,两鬓的头发早已斑白,脸上也爬满了皱纹。当看到张曼时,妇人笑盈盈接过张曼手里的礼物。
李强自小丧父,这些年全是李强的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李强拉扯大的。这些都是李强告诉张曼的,当张曼见到李强的母亲时决心要和李强两人好好侍奉李母。
饭菜早已备好,三人一阵寒暄后,来到餐桌前落座。只是这菜,每道里都有红彤彤的辣椒,张曼看了一眼李强,李强放下筷子埋怨母亲,明明提前打过招呼做些不辣的菜,您怎么给忘了?
李母瞅着自己儿子埋怨自己,脸上不悦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菜,不放辣椒,我不会做!见母亲生气,李强赶紧甜言蜜语哄着。毕竟是自家儿子,李母也只是闹了闹情绪顺着台阶就下了。
随后李母从厨房拿了一只盛满水的碗,放到张曼的面前。张曼睁着迷茫的眼睛,不懂意欲何为?
李母解释道:曼曼,你把菜放进水里涮一下就不辣了。张曼见此只好干笑,拿起手边的筷子,夹起面前红彤彤的菜放到水里涮一下,再送入嘴边。
一顿饭吃的张曼味同嚼蜡,这种新颖的吃法,真是第一次在李强家领教到。李强看出来张曼耷拉着脑袋,心有不悦。饭后,带着张曼来到路边的小吃街给张曼点了一份,不要麻不要辣的麻辣烫。张曼美滋滋的吃着,也不再执着在李强家吃饭的事儿。
3
张曼和李强的婚礼是在两人工作的城市办的,虽然排场不大,但是却很温馨。当天张曼一袭纯白的婚纱,美艳动人,李强一身纯黑裁剪得体的西装,英俊潇洒。两个人沉浸在婚礼的甜蜜中,忘记周遭的一切。
婚礼结束后,张曼和李强收拾行李准备去度蜜月。原本在厨房忙碌的李母,听到二人打算出国旅游,顿时就怒了。
无论李强怎么劝说,李母都阻止二人要出国的心愿,甚至把李强的护照藏了起来。
“妈,您这是干嘛啊!您把护照还给我行吗!”
“儿子,度蜜月妈不拦着你,但是出国肯定不行,那得花多少钱啊!”
“妈,我跟李强合计过了,去趟泰国,花不了多少钱,也就几千。”
“几千?这还不算多啊!隔壁王婶家娶媳妇,上午举行婚礼下午也就去公园溜达溜达就回来了!也没听他们要去国外度蜜月!”
李母的话令张曼瞬间寒了心,原本心心念念的出国度蜜月,恐怕是黄了。李强知道自己媳妇委屈,回到屋细声软语的哄着张曼,承诺婚后一年再去国外度蜜月。李强信誓旦旦的承诺,让张曼再一次容忍他母亲的无理取闹。
婚后,两人过着平淡又幸福的小日子,虽然偶尔也有拌嘴,但是都能被李强给一一化解。
三个月后,李母时不时盯着张曼的肚子,张曼走到哪李母的目光就跟随到哪。张曼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晚上在餐桌上张曼再也忍受不了了,开口就问李母:妈,您最近为何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
曼啊,你最近想不想吃酸的啊,妈上街给你买了好多话梅,放在了你床头柜里,晚上想吃随时拿出来吃,听到没。
李母的话,令张曼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聪明如她,岂能觉察不到李母的心思。起初李母的心思还一点点隐藏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母之心也算是路人皆知了。
有意无意,明里暗里,提点着张曼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原先张曼按时回家,绝不拖沓,现如今,她总是最后一个走的。结婚后,李强跳槽到别家公司,薪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张曼只要想到一回到家,就要面对婆婆热切的目光,整个人就觉得疲惫不堪。晚上等到婆婆睡着后,张曼踮着脚尖偷偷摸摸回到自己的房间。
原本回家是件幸福的事情,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张曼见躺在床上熟睡的老公,使劲把他推醒。
“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太累了。”
“我等不到明天了!我们搬出去住吧!再这样下去要疯了!”
“老婆,怎么了?”李强一听张曼这话,瞬间睡意全无。
“你妈妈成天逼着我要孩子,你看不出来吗!”
“老人家都这样,咱们做晚辈的要体谅体谅。再说了,早生孩子也对你好,恢复的快。”
“李强,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了!婚前说好了,一年内不要孩子的,这才几个月!”
无论李强怎么做思想工作,生孩子这点张曼是绝对没妥协,最好只好答应她一年后再要孩子。
原本以为此事过去就可以风平浪静了,也确实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张曼去体检得知自己怀孕了。张曼手里捏着检验报告,满脸不可置信。
4
明明每次都做好安全措施,怎么还会怀孕?难道是检查出错了?张曼不死心的又去了另外一家医院做检查,结果检查报告上依旧显示:怀孕!
张曼无力的瘫软在地上,面如土灰,心里有些凄凉。她知道肯定是李强和婆婆暗地里动了手脚,只过不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李强竟然骗她。
回到家中,张曼把检验报告放到桌上用力一拍。听到动静的李母看到检查报告,满脸透露出笑容,嘴里不断念叨着:老头子,咱李家有后了!
李强见张曼黑着脸,心里有些慌,他害怕张曼知道他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小心翼翼讨好张曼,张曼瞧着李强这幅模样,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推测,回到屋“嘭”的一声甩上门,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李母,生怕张曼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催着李强赶紧进屋瞧瞧。李强走进屋,一如既往哄着张曼,好话说尽,张曼都没有丝毫回应。
半晌,婆婆端着一碗银耳汤递给张曼,苦口婆心劝说张曼,不要怪李强要埋怨就埋怨她。见二人低三下四到这种境地,张曼不再生闷气。
第二天张曼发现饭菜全部换成了她的口味,张曼小声呢喃:之前不是不会做不辣的菜吗?怎么如今一怀孕就会做了。
当然这些话,张曼自然没有当婆婆说。肚子一天天大了,张曼辞去了工作开始在家专心养胎。自从怀孕后婆婆对张曼百依百顺,好到张曼都忘记这个孩子是婆婆和李强设计来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张曼有时在想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不久,张曼羊水破了,被推进了产房,张曼疼的祈求医生剖腹产,但是李母硬生生不让医生给张曼剖腹产,说只有顺产出来的孩子才聪明。
张曼在产房里一遍遍叫着李强的名字,李强急得直跺脚,大声安慰张曼:曼,别怕。我妈说了没事的,你乖,忍一下就过去了。
李强的话,令张曼差点昏厥过去,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爱的男人竟然如此自私,全然不顾她的生死。从小怕疼的她经历了长达12小时的分娩才产下一名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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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产下男婴后,婆婆笑的合不拢嘴。抱着男婴直夸张曼有本事,听着婆婆的赞美。张曼只觉得内心一片荒凉,生下男孩就叫有本事,那如果生下的是女孩,张曼岂不成了无能之人。
李强坐到张曼的床前,握着张曼的手,放到嘴边亲吻,含情脉脉对着张曼说:辛苦了,媳妇。如果她没有在生死之间徘徊,没有听到男人狠心的话,此时此刻张曼肯定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张曼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想起初见李强的那天,一切恍如隔世,明明眼前这人如此熟悉,却无法与曾经的少年重合。
张曼出了月子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虽然婆婆不愿意和自己的大孙子分开,但是看在张曼生了儿子的份上也只好点头答应。
催促张曼,早点回来,张曼抱着怀里的孩子笑着点头。只不过那笑却没有温度,沉浸在喜得大孙子的喜悦中,自然是没有发现张曼的异样。
两天后,李强收到了法院传票。张曼单方面起诉离婚,李强跑到张曼家中跪下来求张曼不要离婚。李强不明白为什么张曼要离婚?
张曼抱着孩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强,心无半点波澜,一脸平静的告诉李强:从第一次去你家你母亲做了一桌子放满辣椒的菜,到阻碍我们去国外度蜜月再到你和你母亲设计我怀孕,最后我生产疼到差点昏厥都没有让医生给我剖腹产。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自始至终都向着你妈,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现如今你认为我还会跟你回去过日子吗?
由于哺乳期间孩子毋庸置疑判给了张曼,李强每个月还得付给张曼五千块钱的赡养费。当坐在家中的李母得知大孙子变成别人家的,痛心疾首,势要去找张曼大闹!
“妈,你不要再闹了,从小到大我体谅你一个人独自养大我的辛苦。发誓好好对您,您掌控我的人生我不怪您。”
“但是,张曼是我喜欢的女人,为了听您的话我一次次背叛誓言伤害她!现在您终于如愿以偿抱到大孙子,可是我却丢了爱人和孩子,您以后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