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流行这样一句话“别走的太快,等一等灵魂”,灵魂不是走不快,而是不愿意走快,太快了,人的感觉就粗糙了,人的心也跟着粗糙了。慢,反而能让我们感觉到精致的美丽与典雅。今天我们来说说这个“慢”,古人造字的时候,特意为“慢”这个字加了个“忄”旁,也就是说它是和心有关的,右边的“曼”字有延长的意思,就像爱因斯坦解释相对论一样,人心中的时间,也是相对的。
而细品木心先生的《从前慢》就可以在当下这个快节奏的生活中,把我们抽离出来!
诗中,木心说记得年少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因为诚恳在说的慢,因为尊重才说的慢,因为只说一次,才说一句是一句,那种笃定与庄严,泾渭分明的区别于潦草匆忙之间的慌腔走板。而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让我想起了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红泥小火炉上的热气和豆浆店的热气,都是一种生活中的气息,你留心了,就是木未芙蓉花,山中发红萼,你忽视了,就是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而白居易正是因为这种从容优雅,才可以问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看天色已晚,要下雪的节奏,不如再喝一杯吧,而不是说,你快点走吧,别赶上了晚高峰。
张爱玲在半生缘中说,对于30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30岁以后的中年人,各种事情纷至沓来,那架势就像宝玉的丫鬟袭人,全都是近距离射击,所以就算指缝捂得再严,也架不住时光荏苒。而对年轻人来说,很多时候,只需要面对一件事,学习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恋爱的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你,所以木心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走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别说是一个人,只要你用心去体会,一片云也会飘过千年。
诗的最后木心说,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现在很多时候,你锁了,小偷就懂了,然而不管是谁懂了,关键是美,锁美,钥匙也美,而这些都是手工制作的慢工出细活。钥匙与锁像前面我们说的豆浆店一样,仍然是生活中的寻常事物,可是,再美的事物,如果你不慢慢的欣赏,也一样会辜负了他们。朱光潜先生在《谈美》里这样写到:卑斯山谷中有一条大汽车路,两旁景物极美,路上插着一个标语牌,劝告游人说,“慢慢走,欣赏啊”,许多人在这车流如流水,马如龙的世界过活,恰如在阿尔卑斯山山谷中乘汽车兜风,匆匆忙忙地疾驰而过,无暇一回首流连风景,于是这丰富华丽的世界便成了一个了无生趣的囚牢,这是一件多么可惋惜的事啊!
这事确实惋惜,因为那些匆匆忙忙的疾驰而过,无暇一回首流连风景的人们,不仅失去了当下的风景,也失去了未来的回忆,当他们在时光匆匆流去之后,蓦然回首从前的事。他们会发现自己没有从前慢,只会后悔从前的时候,怠慢了从前。
最后真诚的祝福大家,祝愿在你们记忆中,各自都有一个优雅美好的“从前慢”,并且也都能够为未来的记忆,储存一个曼妙精致的“从前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