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茧
——写给30年前成长的我们
——文/似山若水
岁月的茧总会随着历史的年轮将我们最柔软的部分层层包裹起来。
(今年的状态,日期设置错误——2012年6月摄)
很小的时候我总盼望着冬季,因为在那个季节,我们可以尽情的享用外婆家自己种的桔子和橙子。许多人家的桃李果园,所结的果子都得托到集市上去卖后换作他用,唯有外婆家所有水果都供我们自己享用。进入深冬的时候,外公总会将新鲜的橙子挑最好的埋在地窖里,他老人家会用一种极其科学、特殊的方法保存橙子的鲜和留住水分。那是一个很深的地窖,中间有一根长长的竹筒被打通后插在中央,那根竹筒正是用来盛水用的,沿着竹筒四周井然有序的放好橙子,面上则用稻草盖好,稻草上再铺上一层土,然后每过三五天只需往竹筒里加水,保持一定的水位高度,用这样的方法就可以让一季的橙子进入到下一季再享用,既保鲜、水分也不流失。多年后,我常叹服外公这一举措,不知他老人家当时是怎样想到这种方法的。不过外公尊重科学、研究科学、探索科学的精神我倒领教颇多。
冬季白昼的火塘几乎都只能闲置着,因为没有谁会把大把的光阴浪费在那里,大人们都去忙活了;孩儿们也得各置一方领地苦读书,一听见厨房里妈妈和外婆——“吃饭了”的呼声,便是我们最激动的时刻,桌子、椅子分离的声音脆响,我们姊妹四人你追我打的跑到餐桌旁,当然也少不了妈妈的唠叨和说教,与一兄两弟共同成长的经历,实在没能练就我淑女的性情,骨子里就属比较刚性的那类。
(“小兵张嘎”——小弟)
冬季夜晚的火塘热闹非凡!大人们早已收工围坐在火塘边取暖、聊天;而我们也无需再做作业,原因是成本太高,用油(点煤油灯)量大,淘气的我们总是围着火塘边玩火,由于生火用的有些还属于半湿不干的柴,烟浓又熏人,我们便将燃得不太透的柴火挑来挑去,嘴里嘟哝着:“烟儿烟儿朝那边,这边鸡屎臭,那边肉肉香(这是当地农村民谣俗语);还有什么“烟熏有钱人之类的鬼话”。我们还常常分成两个阵营进攻,一边两位成员,不过我们姊妹四人通常没有定论谁跟谁一组,经常会翻脸不认人,经常战火硝烟。现在想想真可用:“童趣、童真”来形容当时的架势!在一边聊天的大人们总会用眼角的余光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稍有危险便打压阵势。火塘的“容量”可大可小,向心力足够,人多的时候将圈子拉大些,感觉再多都能容得下,而且更暖和;人少的时候聚拢些,热烘烘的,每晚到睡觉的时候我的小脸总是烘得烫烫的、红彤彤的。那时,我常常端详镜子里的模样,觉得自己很美!
(谁呢?——N年前的我啦)
冬季夜晚的火塘富有诗情画意!我们总是在妈妈的提议下,将自己的专长一比高低:有吟诗朗诵的;有即兴“作诗”的,还有数学趣味问答的……大人、孩子,打成一片,总之整个晚上呼声不断,你比我赛,喊声、吵闹声,恨不得整个房顶都要被掀开了一般,那个时候如果“裁判”妈妈的声音盖不过的时候,她便会使出最后的绝招来镇压——用木棍敲敲他们(三兄弟),而我的待遇是最温柔的教育,永远是属于最好的态度,在他们面前我永远都可以享受“特权”。
(三弟可爱的小样)
冬季夜晚的火塘生活丰富多彩!晚饭后,要不了多久,我们总嚷着饿了,有的想吃烤土豆、有的想吃烤红薯,有的想吃烤花生,总之花样百出,现在想想无外乎就是边吃边玩,真正体会的是烧烤的全过程。烤好后,我们总会争先恐后的孝敬长辈们,当大人们拒绝后立即被我们瓜分得精光。一辈子善解人意的外婆总会满足我们的各种要求,吃了能填饱肚子的,还想吃水果时,那个时候慈善的外婆就会让外公去地窖里掏几个(说是几个,其实每次都是一大堆)橙子来替我们解渴。儿童时光不很安静却很美好!现在想想真像一匹恬美的锦缎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切喧闹与繁华的日子都会沉入记忆的睡梦里,安抚着这颗时而躁动不安的心灵。
(哥哥与他的茶庄——2012年春节摄)
冬季夜晚的火塘——“热度、温度”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对冬天的记忆没有寒冷,相反正因为这个季节的特质更将我们牢牢的粘连在一起,一塘一火一心,在那个苦乐年代陪伴我成长的兄长弟弟们,以至于多年后,无论游多远,我依旧怀念他们、怀念一起共同成长的日子!怀念那个让我们徜徉的美好年华!就让我们均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奋进!让未来的路更宽广、更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