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金黄色的光束从慵懒的垂落下来的窗帘缝隙中露出来,洒在麦色的皮肤上,金黄色的小绒毛在肌肤上吮吸着这耀眼的光和炙热。沉睡中的她平静的侧脸精致而美丽,鬓角聚集了一层密密的小汗珠,微风轻轻的摇动着薄而透的窗帘,穿透而来的斑驳的光也跟着晃动,轻轻闭着的双眼被着浮动的光撩拨着,忽明忽暗。
翠绿的铁架子床吱丫作响,缓缓起身,侧身坐在床沿上,双腿悬空,打量着这个空旷的房间,安静的只有自己呼吸声的房间:灰白的墙壁,鹅黄的地砖,杂乱堆放着的书籍,半开着的衣柜门暴露了她悬着的为数不多的几件黑白灰的连衣裙。
门外空旷的长廊走道常年阴暗而潮湿,或高跟鞋趾高气昂“蹬蹬”作响,或是拖鞋随意慵懒拖沓而过,都不曾在这个屋子破旧不堪的木门前片刻停留。楼下的灌木郁郁葱葱,远处花园里割草机的声音“嗡嗡”作响。她眼神空洞着望着空洞的灰白色天花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低头瞥见被凉鞋磨破的脚趾头,昨日的红肿已经消退,还有一圈圈的血渍,外翻着的薄皮组织。
生活像是旋转木马一样一圈一圈不断的重复,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复一日的消寂,可是真真的生活又哪里比得上旋转木马,至少它们还能有高低起伏。生活也像是一个三角形,寝室、食堂、图书馆三个点,三条线,把自己牢牢的困在自己制造的樊篱里面。
想着做些什么,看一场文艺电影、见一个有趣的朋友、看一场奇妙的画展;然而未免的孤独感和一个人的落寞感抑制住了这些无谓的念头,安分的一个人呆着。
垫起脚昂起头,深嗅到挂着的一束干枯的薰衣草的气息,拂去落在花瓣上的点点灰尘;一只蜘蛛从天花板上吊着丝优雅的落下来在我眼前,随手拈起一张纸便捏住了它,把它放在地上碾成细碎的渣;加湿器“咕噜咕噜”的冒出一阵阵烟一样的细雾,泡在杯子里的麦片甜牛奶散发出甜腻诱人的气息。或许我该养一只懒散的黑的发亮的短毛猫,陪我荒废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