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从学校免费领回两个菠萝,削皮、挖眼……发到群里:“是真地好吃,很香。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
宙发了张菠萝的照片:“我一个人把一个吃光了,个头中等,那香是菠萝的原有的香味,小时候吃的菠萝香味就是这样,不过还要浓烈些。”
我也是个喜欢吃菠萝的人。那时的菠萝,一般是小个子,不像现在,个头比较大。记忆中,菠萝的滋味比现在的更加甜美,也许是那时吃的水果是时令性的,得隔一段时间才吃得到。不像现在,反季节的水果比较多,吃得品类也多起来。物以稀为甜呀!
上小学时,妈妈在小学学校的门口摆摊。放学后,妈妈上街买货,我就帮着妈妈守着摊位。菠萝季节,趁着妈妈不在时我就偷偷捣鼓起菠萝,削皮、挖眼。带着手套,左手拿菠萝,右手拿刀。因为手套太大,常常是光着手削菠萝,菠萝皮有刺,扎手,但为了削出好看的菠萝,我只好委屈我的手,偷偷削了一个又一个……妈妈回来,少不了妈妈的挨骂。不过后来,挨骂的次数渐渐少了。嘿嘿,那时妈妈担心我削出来的菠萝卖相不好,糟蹋了菠萝就是糟蹋了钱呀。当然,自己若削出外观好看的菠萝,即使不偷吃,看着也觉得美味。但是,往往哪忍得住?偷着吃,吃出来的味儿更是美味。
高一那时,有次和几个同学特意去同学娟家玩。她家就在曲界,曲界盛产菠萝。这是我们大伙都知道的,但不知道娟的家不种菠萝。可是,这也没办法阻止我们想吃菠萝的心,我们这次去可是冲着菠萝去的,颇有不吃菠萝心不死的执念。娟大笑,捞起一把镰刀:“我带你们吃菠萝去。”到了菠萝地,我们傻眼了,菠萝摘光光了,来之前所做的功课不足呀。娟带着我们一行七人,在别人的菠萝地里穿梭,一不小心就会被菠萝叶的刺刺到,但我们顾不上这个,找到菠萝才是缘分啊。火辣辣的天,被我们感动了,虽没掉下眼泪,但我们还是找到几个小菠萝。我们来不及削皮,建议娟用镰刀割成两半。娟笑得更魔性了:“好,随你们。”结果,我们就在菠萝地里,每人一半菠萝,就着明晃晃的阳光,边走边啃起菠萝……这味,这香多年想起,口水都迫不及待地出来笑话我。
宙说:“那时,连菠萝眼都觉得好吃。拿它和着鱼仔煲汤,汤酸溜溜的,甘甜可口。”
我打趣她:“连眼都吃啊,那可真是缺心眼呀。”
柯说:“呵呵,菠萝心都吃了,还在乎菠萝眼吗?小时候穷呀,吃什么都是香的。”
霞、颖、璐冒出来纷纷说,菠萝心确实好吃!
但有些人不喜欢吃菠萝心,觉得菠萝心没味,有点硬,所以削菠萝时,往往会把菠萝心去掉。其实,熟透的菠萝心还是挺好吃的,香香脆脆甜甜的。妈妈的摊位也卖这菠萝心,所以偷吃了不少。吃的时候,其实挺好奇的,对呀,这么好吃的菠萝心去掉太可惜了。问过妈妈,这菠萝心是怎么来的?妈妈说:“到罐头厂拿回来的。”
可是,制作罐头时为何要去掉菠萝心呢?这问题直到现在,经宙在群里一说,才明白过来。原来,制作菠萝罐头时,是先要煮好菠萝的,煮熟的菠萝心不脆,不好吃,口感不好。难怪,罐头厂会一麻袋一麻袋地把菠萝心倒掉。不过,这菠萝心倒成了我们那一代人味蕾中的美食,不少人都喜欢吃。只是后来,不少罐头厂都倒闭了,之后就不再看见哪里有卖这菠萝心的。
菠萝心,好吃!只是,现在菠萝的“心”在哭泣了……我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平常也不刷朋友圈。那天,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我惊呆了……
我的小城位于中国大陆最南端。三面环海,是中国最大的菠萝种植基地,全国近一半的菠萝来自我的小城,因此,我的小城被誉为“菠萝的海”的美称。这四个字是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教授最先说出的。但现在,这“菠萝的海”果真成了“菠萝”的海。
据说是春节前菠萝曾遭受寒潮天气影响,导致延迟一个月成熟,因而在5月份上市的菠萝较多,造成菠萝价格连续下滑最低卖到0.2元每斤,果农严重亏本。已摘的菠萝在菠萝市场无人问津,未摘的熟的已经烂在地里……
一位果农,千里迢迢将近4万斤的新鲜菠萝运到他儿子在东莞就读的一间大学,免费赠送给学校师生品尝。他说,送给别人吃都好过烂在地里。果农的话很朴实,却有点扎心。为了回馈果农赠菠萝的慷慨之意,学校特意设立了一个爱心箱。在领了菠萝后,师生们都默默拿起手机扫起了爱心箱上的二维码献爱心或者直接将现金放入爱心箱中。
爱心接力依然在继续……各个商业组织纷纷伸出援手,采购菠萝,运往各地,免费赠送菠萝。我的小城,一些学校、商店的门口都堆积着小山似的菠萝,谁想吃谁就可以过来免费拎回去。
5月20日,是有爱的日子。又一张照片占据了我朋友圈的头条。隔着屏幕,菠萝的清香扑面而来。我往嘴里又塞了一块菠萝,这就是“菠萝的海”的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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