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走向了复活

聂赫留朵夫的内心独白

那一刻,我走向了复活

范梓怡

这铁窗的寒气,像西伯利亚的风刃,一寸寸割着我的骨髓。方才望见玛丝洛娃站在那里,囚服裹着她枯槁的身形,眼神空茫得像废弃的古井,我的心脏骤然被一只满是锈迹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弥漫着铁栏的腥气。

我怎敢认她?当年在姑妈庄园里,她的眼眸亮得像晨露里的矢车菊,如今怎会成了这副模样?是我,是我把她推入了泥沼啊。那年夏夜,欲望冲昏了我的头脑,事后却像丢弃垃圾般将她撇下。我记得她哭着追出来的模样,而我却催着马车疾驰,连一次回头都觉得是多余的负累。

这些年,我穿着光鲜礼服,坐在法庭陪审席上,自诩是个体面的贵族,骨子里却早已被自私腐蚀得千疮百孔。直到今天,看着她蒙冤受屈,听着法官们敷衍的宣判,我才猛然惊醒,我和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原是一丘之貉。

她认不出我,也好。可这一次,我不能再逃了。就算要我跪在泥泞里,也要把她从这炼狱里拉出来,哪怕只是为了赎回我这肮脏灵魂的万分之一。


玛丝洛娃视角

那一刻,我走向复活

阎乐儿

看见聂赫留朵夫站在铁栏外,西装上还沾着彼得堡的香水味,我本该恨的。恨他当年在庄园里的温存是场骗局,恨他抛弃我时的冷酷淡漠,恨他让我从纯净的姑娘,变成如今这副囚笼里的模样。

可当他红着眼说“我要娶你,赎我的罪”,我心头的恨突然就溃了。不是原谅他,是原谅了那个在雪地里抱着婴儿哭泣、在监狱里挣扎求生的自己。我曾以为这辈子就困在耻辱和苦难里,可他的出现,让我看清:我不必再为他的过错惩罚自己,也不必依靠任何人的拯救才能活下去。

拒绝他的那一刻,我心里忽然亮了。原来复活不是有人带我离开监狱,是我终于敢抬起头,对过去说“够了”,对未来喊“我能行”。这一次,我要为自己活,活得像个人样。


那一刻,我走向复活

胡静怡

夜色渐淡,几缕微光淌进房间,照亮了我熟睡的脸庞。一切都曾如此静好。突然,门外传来警车的呼啸,他们不由分说便将我逮捕。我满是疑惑:我何罪之有?典狱长告知我,我卷入了一场谋财害命的官司,即将入狱服刑。那一刻,天仿佛塌了,再多的辩解也显得苍白。我只能在法庭上,等待那最终的宣判。

法庭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起初我想不起他的名字,只看到他衣着华丽,是个富足的绅士。他坐在陪审员的席位上,试图为我申辩,可终究没能成功,我还是被送进了监狱。

不久,典狱长告诉我有人探监。我走出去一看,竟是法庭上那个男人。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叫出了我的名字,那称呼如此熟悉!仔细辨认,我才认出他是聂赫留朵夫,那个曾经抛弃我的人。他说他要忏悔,可我不确定是否该相信他——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或许这只是他的施舍。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再沉溺于过去的泥沼。我要开始新的生活,寻求灵魂的救赎。我想,我应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重新改造自我的机会,这是我通往复活之路的一扇大门!


那一刻,我走向复活

徐欣奕

木栅栏的锈迹蹭过我的袖口,西伯利亚的风裹着雪粒,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脸上。典狱长念出“聂赫留朵夫”这个名字时,我正攥着块硬邦邦的黑面包,指甲因用力而泛白,这个名字,曾是我青春里最烫的烙印,后来又成了最沉的枷锁。

他站在雪地里,西装外套落了层雪,比十年前清瘦些,眼角有了细纹,可看我的眼神,还是像那年夏夜的月光,亮得让我心慌。我本该恨他的,恨他在庄园里的温存是假的,恨他把我丢进深渊时的冷漠,恨他让我从卡秋莎变成了“玛丝洛娃”,一个在监狱和酒馆里摸爬滚打,连自己名字都快记不清的女人。

可当他走近,从怀里掏出那份写满字的纸,声音发颤地说“我来赎罪,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时,我突然说不出一句恨话。我看着他冻得发红的手指,看着他眼里的愧疚不是装的,那些年被侮辱、被践踏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却没冲垮心里最后一点柔软。我想起十五岁那年,在苹果树下,他递给我一个刚摘的苹果,阳光洒在他脸上,那时候的他,眼里没有后来的算计,只有少年人的清澈。

他伸手想帮我拂掉肩上的雪,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可指尖还是碰到了他的手,很暖,和监狱里冰冷的铁栏杆完全不一样。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那年的苦,好像不是白受的。不是因为他的赎罪,而是因为我终于敢直面过去: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着等他回头的卡秋莎,也不是那个破罐破摔的玛丝洛娃,我是一个能选择原谅,也能选择重新开始的人。

风还在吹,可我心里的雪好像开始化了。我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也没说原谅,只是轻轻说了句“好”。那刻我走向的不是他给的救赎,而是我自己的复活——从泥泞里站起来,重新看见阳光,重新认得自己该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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