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挣扎的苍蝇

这天,突然有一只苍蝇飞落到桌面,不知怎地没有着陆好,不小心使得身体仰翻在桌面上,翻转不过来了。

光滑的桌面,安静之下,好似迎来了一位稀客。我也好奇地注视观察着。这是一只常见的苍蝇,长有常见的模样。应该是一只成年苍蝇,天暖了出来给孩子们觅食的吧。自然这只苍蝇很想爬起,翻过身来。极力地在哪挣扎着。六条腿一齐左蹬右划,毫无章法的样子,显得既可爱又十分可笑。一次,两次,又再一次。可惜的是,任凭它兀自努力挣扎,也仍只在原地打滑,转圏。

接下来我想看它到底会怎样?能不能把自己翻转过来?一边看着,就一边心里说着:加油啊!笨蛋,扇翅膀啊!光用腿乱蹬有什么用?向上左右蹬的都是空气,只是徒劳费力。苍蝇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为了能爬起来,虚心的接受了我的建议。果然开始扇动翅膀,配合手脚向四处划拉着。

遗憾的是,身子丰腴,有些肥。翅膀压住了主要的部分,扇动的羽翼起不了多大作用,力量不足以支撑让自己坐起来。依然差不多在原地转悠着。我看它好似累了,暂停了挣扎。四仰八叉地躺在哪里,好像装死,等待猎人走远或上前碰弄一下它,好借此溜走。又好像飘浮在水面上,不知道有没有像善泳者一样的那么舒服?不会是泄气了吧?如果不能让自己翻身,就这样躺在这里。会不会饿死?如果真的这样,一定会的。我想。

在这广袤的空间,无边无际。前不着村后不挨店。既不见来人,也望不到往者。更别说团队了。就好比刚要回家,正好遇上瓢泼大雨,这时多希望有一辆车过来,载着回家;也像攀援行走在意驰的风景途中迷失了方向,而天就要黑了,吃的粮食水也没有了。这时多希望看见路人或是商店灯火,以期得到指引休息帮助;更像航船需要明灯,迷茫者希望得到解惑一样。

不知道在这片刻喘息的时候,这只苍蝇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蓄集力量重势待发?它肯定不甘这样的,肯定想着要翻身的。因为它生来有一双翅膀,而翅膀是用来飞的。既便飞来飞去飞不高,只在枝头檐边,沟坎地面。可也不至于困于平地,死在这一张桌面之上吧。

还好,情况似乎有了转机,环境发生了些微的变化。有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桌面的纸片,苍蝇也感觉到了。趁此它又旧技重演,手脚四肢齐用,并努力挥扇翅膀。就在这仅仅几秒钟的时光,风很快过去了。我能感受到风从面颊耳旁轻轻走过。小环境又恢复了平静,再来看这只挣扎的苍蝇,又再一次失败。一副失魂落魄无助的样子。还是躺仰在那里。

但是,有一个明显的改变。就是挪动了地方,挨近了有障碍物的茶杯。远离了些原来空旷无依的环境。这是因为那阵风,加上自身挣扎的结果。它正处在有机会,可能起飞扬翅的状态。当然,这种更新的小环境,想苍蝇本身眼小目短,是发觉不到的。此谓之隔岸观火,旁观者清吧。

阳光还是那么灿烂,街道你来我往。没有人留意这只正在挣扎的苍蝇。又一阵风吹来,好似从那远远天际碧蓝中飘来,夹带着一丝仙气,忽地吹到苍蝇身上。苍蝇又是一阵扑腾,身体正好碰到了茶杯,随即原来蹬划无力无用的手脚爪子,一下子像有股吸力一样,沾触着茶杯身沿援引,随即张开了翅膀,倏地一下,向窗外飞走了。转眼不见了影踪。

望着外面伫立的景象,我自怔怔地若有所失,若有所思。我想,要是没有那一阵,又一阵的风吹挪身处环境,如果没有茶杯障碍物的援引,这只挣扎的苍蝇还能不能爬起来,再重新飞向自己的空间呢?如果光有风,和援引物助介的帮助,苍蝇自己不奋力挣扎的话,恐怕也不一定会翻身成功吧!

外在的环境总是在不断变化之中,没有永恒的河,风和障碍物也没有谁能阻止它的到来和存在。不变的只有自己的内心,到最后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本身。这只苍蝇从挣扎到起飞,不正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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