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花郁金香

作者:刘凤霞老师图片发自简书App

朋友圈里晒出了各种各样美丽的郁金香,我也忍不住了,想讲一讲他这朵妩媚妖艳的花朵,是如何乱了人们的心智。

郁金香是原产于中国新疆天山地区以及中亚一代的植物,顺着丝绸之路沿线一带一路向西,传到了土耳其,送到了维也纳,最后到达荷兰。1562年一艘来自伊斯坦布尔的商船上发现了一袋从未见过的植物球根,商人以为是随船赠送的小礼物,土耳其洋葱,于是加上佐料。烤了当晚餐。剩下的则种在自家的菜园子里。这就是西欧民众与郁金香的第一次亲接触。

转眼几年过去,那几株逃脱被烤吃的郁金香球根。在商人的菜园子里傲然绽放。从未见过的艳丽色彩和优雅造型,让没什么美学修养的商人都惊艳了,这惊动了一位植物学家他就是未来的“郁金香之父”克劳休斯,他一生研究和培育郁金香,培育出了诸多人工杂交的郁金香品种,尤以哪些花瓣上带有不同颜色的绚烂纹路的品种最为名贵(但是的人们不知道这多变的色泽是来自一种病毒的感染)且越来越受欢迎,即将开始它征服欧洲的传奇历程。

到17世纪荷兰的园艺师已经把郁金香玩出了很高的境界,如万花筒般花样跌出,郁金香开始取代了玫瑰,成了男人向心仪女子献花时的首选,尤其在巴黎的上层社会,郁金香受到哪些名门贵妇的青睐,在法王路易十三举办的一次舞会上,女宾们一水儿的深v领礼服,胸前插了一枝郁金香,真的是“我花开后百花杀”。巴黎本来就引领者全欧洲的时尚,有了巴黎时尚圈的背书,郁金香更是身价百倍,对郁金香的追捧,在整个西欧蔓延开来,尤其是这幅风潮的源头荷兰。

到了17世纪30年代,以倒卖郁金香球根为职业的花商出现了,在美学价值获得肯定后,郁金香的经济价值也即将被开掘出来。在1633年的时候,郁金香中最名贵的一些品种,如:“永远的奥古斯都”就已经能卖到5500荷兰盾的天价,但这种一掷千金还只发生在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显贵圈子里,可以视为有钱人的任性,不过随后的事情起立变化,之前的郁金香购买者,主要的目的是赏玩与炫耀;卖花者则以专业的种植者为主。而随着作为中间商的职业花商出现,需求的居高不下,加上他们推波助澜的炒作,花价节节走高,在这股热潮的发源地荷兰霍伦镇,有人用三株郁金香换的了一栋房子,那房子后来被改建成了教堂,其面积可想而知。此时的郁金香已不再是供上流社会附庸风雅的奢侈品,而成了全社会为之眼红的理想投资品。以前人们花钱买花,而现在,花本身就变成了钱。

1936年这股热潮陡然暴涨,这是因为又有了新玩法。郁金香的栽培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下种子,这种成长周期慢,从播种到见到花需要7-15年;另一种是郁金香每年开完花后,球根会分裂一次,即一个球根变两个,第二年即二变四,第三年是四变八,球根可以每年开花,成长周期很快。鉴于这个特点,交易者开始和花商签订合约,约定在未来某个时间,以商定好的价格购买若干子球,对这就是期货。这个球根的缺点是经过几代的繁殖后,花的性状会衰减,美人迟暮,有可能变成很丑或者你根本不认识的性状。

1936年底,郁金香在整个荷兰达到顶点,而他们的主要交易品就是期票。作为新贵,郁金香热塑造了很多屌丝逆袭的励志故事,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当属“沃特.温克尔的孤儿”沃特.温克尔是莱顿一家小旅馆的主人,育有七名子女,家庭财务状况十分拮据。1936年春天,温克尔染病去世,留下七名孤儿,但他生前的一笔最重要的投资泽及后人,他留下的一批郁金香球根,在次年的一场拍卖会上迈出了9万荷兰盾的天价,七名一度被送进孤儿院的小可怜,每人分得1.3万荷兰盾(一名工人40年的工资收入总和),立刻摇身一变成为富二代。“温克尔孤儿”是诸多财富神话中的一个,正是在这些故事的鼓舞或刺激下,越来越多的人被卷进郁金香热中。

温克尔孤儿的好运,不只在于得到了父亲这样一笔宝贵的遗产,更幸运的是,他们不知不觉中赶在最后的机会里变了现。就在1937年2月5日,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哈了木著名的一家酒馆里,一场郁金香期票拍卖会与往常一项举行,一位花商为手中的“白王冠”拍价,起价并不高,按照以往的规律,这个价格很快就被抢购者越喊越高,但这一天的拍卖场出奇平静,无人举牌报价。拍卖中止,参与者们几乎夺路而逃,价格一降再降,终于如洪水决题,一泻千里。诸多倒霉者中,包括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杨.反戈因,他在1937年初的价格最高点,满仓杀入,并在2月市场下跌时仍坚信价格会回升,牢牢握着他的期票,直到他们变成一堆废纸。反戈因破产了,并背上了巨额债务,余生中不得不拼命画画抵债,一生创作了1800多幅油画和800多幅素描手稿,产量和从中提高的画技,使他能够跻身那个时代的荷兰伟大画家之列,算是硬生生被逼成了艺术家。

后人评价崩盘的主要原因一是供给枯竭,低价劣质的球根也已经被拿来交易,二是资金枯竭。70年后,土耳其再次爆发郁金香热,但规模不能与上次相比,18世纪风信子热也是如此,距今最近一次的花卉热发生在郁金香的故乡中国,以吉林长春首发的“君子兰热”。1981年一株君子兰100元人民币,1985年初最狂热的时候,价格达到了20万元,1985年夏天,价格直下,下跌幅度达到99%。

达什评价:“这是一种纯粹的人性疾病,人类对美好的追求和对金钱的贪婪,是这种病毒发育的温床,一旦时机成熟,随时可能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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