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孩子:善于等待就是善于教育

   近日,发现汐宝能认读20以内数字了(汐宝三岁两个月)。比如13,14,15,16……今天和宝妈提起来。她说她知道了,她有教过汐宝,但当时不会。不想过了好久,孩子却自然而然地会了。这大概就是孩子的内化学习。说明学习是一个不断内化的过程。也说明孩子的学习与进步是需要等待的。教育不是立竿见影的,而是长期的过程。等待也是一种教育。善于等待就是善于教育。

   汐宝的小肌肉发育很好,所以能做很多精细动作,比如涂颜色,画画,使筷子,夹珠子,串珠子,扣纽扣,剪纸……她就比一般的小朋友做得要好得多——但这也只能说明她比别的孩子发展得要快些,并不代表未来就一定会发展到比别人更高的高度——但是大肌肉的发育似乎比一般的孩子要慢一些。所以她的老师说,别的孩子都会自己穿袜子,穿套头衫,可是汐宝不会。于是,老师有时强迫她,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孩子就哭。有一次,汐宝告诉我们说:老师对她大声大声地说话——着急,批评,责备孩子了。我也发现,孩子越来越没有自信了——我发现孩子没有上幼儿园之前自我是很强大的,自己觉得什么都会,也愿意自己来做,但是上了幼儿园之后,许多事情试都没有试,却常把“我不会”,“你帮我嘛”等显然体现自卑的话语挂在嘴边。孩子似乎越来越不喜欢上幼儿园了。孩子出现这些现象,幼儿园老师是需要反思的(当然,我不是否定幼儿园的教育,孩子入园后在许多方面都获得了发展,这是肯定的。此处只是说的其中某些不如意的地方。为免误解,特此说明)。

   我觉得幼儿园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强调一刀切,一致要求,而没有重视孩子的成长差异性,给予个别支持,不重视差异性,不注意孩子发展的速度与发展水平具有自己的时间表,是存在问题的。

   当老师把孩子的情况——别的孩子都会自己穿袜子,套头衫,鞋子等,你的孩子不会或者不做——反馈给我后,我对孩子做了认真的观察,引导和分析。发现一些老师们并没有发现的,与她们所述不符的情况。这些情况也可能是老师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的。

   案例一:这天中午,午睡醒来后,我让孩子自己穿袜子和裤子。因为今天不用上幼儿园,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做好这件事情。我知道套头衫她肯定是不会自己独立穿的,所以没有要求她做,我帮她穿好了套头衫。

    果然如我所料,当我把裤子和袜子递给她,要求她自己穿裤子和袜子时,她首先是拒绝,并说:我不会。你帮我嘛!她的请求被我拒绝了。当然,我不是直接拒绝的,我说:你肯定会的,没有问题!你比现在还小的时候就会了,你现在是大姐姐了,怎么可能不会呢。自己来吧。

   但她好久不动。我又拿她最心爱的小兔子玩具来鼓励她:你要给小兔子做一个榜样,让它看到你能自己穿衣服、鞋袜,知道你是可以照顾好它的。她问了我什么是“榜样”。我解释说:就是让小兔子看到你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样它就觉得你是可以照顾好它的,并且它也会跟你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看到汐宝很希望自己在小兔子心中是个能干的好孩子,但是仍然不为所动。我也有点儿着急了,但我有的是时间。

    我走出了房间,告诉她我在外面,今天必须自己穿好裤子和袜子。我今天不会帮她的。她显得很难过,断断续续地哭着。大约十分钟后,我进去过房间一次,发现她已经把外裤穿好,但是没有完全提好裤子,在屁股的位置没有提整齐,可以说露出了半个屁股。我没有马上去帮她。而是对她说:赶快把袜子穿好,我们才可以出去玩(我的语气是严肃的,我不能让她感觉到有商量的余地,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帮她了)。然后我又离开房间。她还是无助地哭,可能还有点儿委屈。也寻求过帮助,说需要我。但我没有理睬。大约十分钟后,我第二次进入房间,她还没有穿袜子,只是哭。我要求她快穿后又离开房间。十分钟后,我第三次进入房间,她看到我进来,不哭了,情绪缓和了下来,很欣慰地看着我(我知道她需要我),但是仍然没有穿袜子。

   接下来,我先帮她(不是替她)擦了擦涕泪,然后替她把裤子提好,我这才发现,我之前可能太苛刻了,因为她里面还穿一条睡裤,外裤挺紧,以孩子的力量的确是提不上去的。我能想见,她能提到刚才样子都是费了很多力气的。我感觉到我太严厉了。同时觉得我之前的苛责没有理由。我把袜子递给她,请她自己穿。她接过去了。我发现她很快地把袜子套在脚上了,但是就是拉不上来。我感觉到她自己认真而尽力了。我明白了一个问题,这是我自己之前虽有感觉到,但是也忽视的问题——孩子当前的肌肉力量显然难以助她完成提裤子和提袜子(比较厚)这样的任务。我顿时明白了,孩子在幼儿园不愿意自己穿衣裤和袜子的缘由,可能不是任性,不是懒惰,不是对抗,而是大肌肉发育水平的限制(现在孩子的衣裤鞋袜比较紧身也当是原因之一)。加上老师的一味“鼓励”和“强求”,最后就只能以退缩来表示反抗了!

   案例二:某晚,汐宝学会了骑自行车,有护轮的那种儿童自行车。汐宝对我们已经形成了不自觉的依赖,所以,开始的时候,一定要我或宝妈扶着她,保护她,尽管这完全没有必要。所以我的做法是:第一,和爸妈达成一致意见,跟着后面或旁边,但尽量不扶,只是给她鼓劲,让她知道她是安全的,车安全,并且有我们在。第二,鼓励她独立完成,鼓励她要勇敢,不要一直看脚下,只要用力蹬腿,眼朝前看就好了。第三,不断鼓励她放胆去做,不要担心做不好,适当的时候,帮助她矫正,掌握方法。比如,开始她总是出现往后蹬自行车脚蹬的情况,导致不能前进。我带她经过观察,告诉她,回脚蹬(因为腿还短,起步的时候经常需要回下脚蹬,使之达到一个高位,以便能够得着),不能让脚蹬超过最高位,不然就回进入下一个回脚蹬的状态,因此,回到一定高度(不到最高位),就要踩下去,这样才会产生朝前走的动力。经过讲解,和她数次的练习,她很快就学会了。

   此外,她还在我们的帮助下自己学会了上自行车:左脚先踩左踏板,双手握把手,然后另一只脚和跨上去。

   孩子从刚开始不会骑车,不敢自己骑车,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学会了,而且乐此不疲。我们很开心,孩子也很有成就感。

   总结我们的行为及观察,我认为,在对待孩子的教育上,以下几点是值得总结的:

   第一,放手让孩子自己做。

   第二,只给鼓励和支持,绝不批评指责。

   第三,绝对不拿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比较——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成长时间表,在发展上千差万别。把对孩子的教育行为建立在与别人的比较上,盲目进行的是不科学的,也是缺乏自我判断能力的表现。事实上不少家长和教师都会犯这样的错误。我遇到过不少幼教专业的家长和老师常犯这种错误而不自知——遇到自己的孩子时,似乎更容易丧失教育理智。

   第四,放手但不放任——放手有理。该大胆地放,但也不是完全不管。因为作为家长和老师,得经过观察和思考,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哪里可以放手?可以放到什么程度?而不会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挫败她的积极性。关于放手这个问题,应该建立在充分了解孩子发展水平的基础之上。例如完全放手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自己独立学会骑自行车,我想是没有多少人会赞同的。因为她的发展水平根本还不足以支撑她这么做。

   第五,打破教育上的习惯性思维。不要总是认为孩子在什么年龄就应该发展到什么水平。这只是发展的一般性。别忘了发展还具有特殊性。特殊性才是决定一个孩子发展的关键。沙利文老师坚信海伦凯勒是独特的,她可以和常人一样。所以她让一个聋哑盲的孩子开悟了。如果你用惯性思维,认为像海伦凯勒这样的孩子必定是被上帝遗弃的,那她的结局必定是黑色的。同样,如果你认为你的孩子在发展上应该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甚至要求更好),那你从一开始就在你孩子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悲催的种子。

   如果孩子还不会做或做不好的情况下,强迫她做,因做不好又批评、责备孩子,拿孩子与别的发展较好的孩子比较,势必会得到相反的效果:孩子不但不会做得更好,反而可能排斥、拒绝做,甚至走向自卑,胆怯——这是孩子卑微的自我保护,她认为只要不做就不会表现出不会做,就不会被批评。可是孩子天真想法却常不能如愿。老师或家长不能理解孩子的心思,更加强迫,指责,认为孩子不听话,任性,从而形成恶性循环!

   但是,也不是孩子还不会做或做不好,就完全不让她做,或者替她做。这样因噎废食,包办代替的结果比强迫教育更糟糕。

   第六,给予必要的“包办”,帮助消除孩子的思想包袱。我的建议是:尊重孩子的个体发展差异,积极鼓励支持,但不要急于求成,在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而非强迫一定要独立完成任务——发展到了一定水平她一定会做得很好的,没有哪一个正常孩子长大后不会自己穿衣服鞋袜的。对孩子而言,最重要的是保护她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保护好奇心,培养自信心。我觉得除了保证健康,没有什么比这个对孩子的成长更重要了。

   第七,有针对性的训练是必要的。孩子的大肌肉发育比较缓慢,那相应的,适度的大肌肉训练就应当跟上。可以带孩子进行一些力量训练,如攀、爬、跑、跳、搬、掷等户外体育运动体育运动,来增强肌肉力量。一段时间后,自己穿衣服、鞋袜,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第八,学会不等于能做到。知道不等于会做。我相信汐宝已经学会了穿衣服鞋袜的正确方法,但她却未必能做到。前者是知识,后者才是能力。同理,对于骑车这件事,她知道的不多,但已经能做到。对于需要能力才能做到事情,我们需要给予孩子更多的耐心和等待!

我很愿意把我和汐宝的一个小故事再分享给大家:

每次幼儿园接孩子,我都会陪孩子玩一会儿攀爬,每次爬到最高点时,她都不敢翻过去,从另一边下来。

我鼓励她说:没关系,大胆一点,小心点就翻过去了。

汐宝对我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很开心她会对我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我不强迫,而是说:没关系,如果哪天你准备好了就告诉爸爸,那时我看着你翻过去。

孩子开心而信心满满地点着头,那样子就好像在说,有一天我肯定敢翻过去的。

有一天,孩子对我说:爸爸我想翻过去!

我说:你想过去就过去吧,小心点就可以了。

孩子说:可是我害怕。

于是,我跑到另一边,说:不用怕,有我在这里呢。然后在最高点扶了她一把,接着她自己顺利地爬下来了。

我觉得这就是孩子对自我的突破:是退回去还是翻过去,哪怕是在我的帮助之下?只要她想翻过去而不是总觉得自己不行,那就是突破。至于什么时候自己能翻过去,那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成人要做的就是积极地帮助或者积极地等待。汐宝的每一次进步都是这样做到的,包括有一天我发现她敢自己手扶栏杆走过晃动的独木桥,走过晃动的铁索木板桥!

我们的孩子准备好了吗?并 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明白地说出是否准备好了。她或他可能会用拒绝,任性,求助等各种你不认可的方式来告诉你她或他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准备好理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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