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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的夜晚，林小满抱紧怀里的文件袋在CBD大厦间奔跑。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她踉跄着撞进一柄黑伞之下。

"哗啦——"

文件如白鸽四散在积水中，冒着热气的拿铁在男人雪白的衬衫上泼出褐色地图。林小满抬头，正对上一双淬冰的眼眸。男人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金丝眼镜泛着冷光，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

"对、对不起！"她慌忙掏出纸巾，手腕却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雨幕中传来古龙水混着雪松的气息，男人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盘正滴着咖啡。

"顾总！"后方匆匆追来的助理倒抽冷气，"这可是您要去慈善晚宴的定制衬衫！"

林小满浑身血液凝固。顾霆琛，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用三个月吞并三家上市公司的商界阎罗，此刻正用看蝼蚁的眼神打量她浸透的工装裤。雨水顺着她发红的指尖滴在男人锃亮的牛津鞋上。

"赔得起吗？"低沉的嗓音裹着戏谑，"这件衬衫，抵你半年工资。"

林小满突然笑了。她甩开桎梏，露出磨边的帆布鞋："顾总要不要算算，我这双鞋踩过多少工地脚手架？"沾着水泥渍的饭盒从帆布袋滑落，在满地铂金包中格外刺眼，"是，我赔不起衬衫，但我的骨头比您的袖扣硬得多。"

正要转身，腕间突然传来凉意。月光穿透雨帘，映出她廉价手链断裂的银扣，正静静躺在顾霆琛掌心。男人眼底掠过奇异的光，还未开口，林小满已消失在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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