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重新看了一遍《小森林》,记得以前小时候在乡下和爷爷奶奶弟弟表弟表妹一起生活的那些年,也是这样简单美好
那时候家里是没有冰箱的,爷爷就把西瓜冰在家里的那口大水缸里,但是我不爱吃西瓜,所以爷爷会给我冰一两根刚从地里摘的黄瓜,西红柿也是可以冰的。
那时候夏天晚上的月亮总是又圆又亮星星也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天空,我们四个每天晚上都会在院子里摆上四条大板凳在上面放上篱笆铺上凉席,然后划分自己的区域依次躺在上面看看星星吹牛逼。爷爷和奶奶通常在旁边拿着蒲扇给我们扇风边给我们讲他们和爸妈小时候的事情。在我十三岁之前每年暑假必然会听到婆婆讲“白尾(yi)婆吃小孩”的鬼故事,虽然从小听到大但是每年暑假奶奶都要给我们讲,每次听完以后我们四个没有一个人敢晚上去上厕所,总觉得就算其他人答应陪自己去等自己也会半途跑掉,特别是小学五年级寒假过年的时候我爸带回来了一些香港的恐怖CD,看了恐怖片里频繁出现的“鬼婆婆”总觉的“白尾(yi)婆”就是长那个样子的,然后“鬼婆婆”一度成为我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时候爷爷和奶奶也给我们说过很多“神奇”的“预言”比如:不能用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白天不能耍火晚上会尿床,没吃早饭之前不能讲头一天晚上做的不好的梦不然会成真,吃饭筷子掉地上会挨打,头一天晚上梦到吃第二天会倒大霉,以至于我后来的很多年里只要头一天晚上梦到吃了,特别是梦到那种吃了超级豪华的大餐而且吃得很撑的时候,我第二天的心情都会特别失落状态特别不好总觉得自己要倒大霉了……
那时候没有乐高,没有赛车,也没有游乐场。我们平常玩的都是跳皮筋,提毽子,扔沙包,滚铁环,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毽子上的鸡毛是从家里大公鸡尾巴上拔下来的,当时我非得要大公鸡尾巴上最好看的那几根,然后我们四个都去抓大公鸡,按的按拔毛的拔毛,毛是拔下来了,毽子做得也漂亮,只是从那之后大公鸡看见我们就啄;沙包是奶奶用旧袜子逢的,里面填充物放的是谷物;铁环是爷爷用铁丝做成的圈。时而把屋后的马蜂窝捅了时而在石板上滑滑梯裤子磨破了时而放学回家的路上手贱摘了人家一朵油菜花,反正我们总是在挨打的边缘反复跳跃。
那时候的老家很漂亮。春天,层层的梯田上开满了油菜花然后是金色的麦穗;夏天,房前屋后五颜六色的瓜果蔬菜然后是黄色的稻田;秋天,漫山遍野白的黄的菊花然后是后山整山的红叶;冬天,绿色的麦苗和满山光秃秃的树枝。老家的一年四季都是分明的,但是从我13年去山东上大学开始,我只见过哪里的冬天,有时候很害怕自己忘记,所以会反复的想起。
那时候我一心只想走出故乡的大山,从此做个奔走于世间的行者,长大后才明白,天地虽然广阔自由,但能让吾心安处的便只有故乡。后来,我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看过沙漠大海雪山草原,见过日出日落,体验过灯红酒绿,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上,做在高楼大厦的写字楼里,我最怀恋的还是那时候的童年生活。
我后来才明白他们说的“到不了的地方叫作远方,回不去的地方是家乡”,家乡回得去,但时间回不去。后来的这些年,我也很感激那时候的童年生活,培养了我开朗乐观的性格,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温暖我支撑我走下去。将来我有小孩了,每年我也会抽时间带他去乡下生活,玩我以前玩过的游戏吃我以前吃过的东西,让他知道水稻是在春天育苗夏天收割,麦子是在秋天播种夏天收割,红薯是在春天载秋天收,土豆是在冬天种夏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