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小接受的教育一直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鬼神,可也在有的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鬼神之说有些忌惮。比如小的时候,不敢一个人晚上去上厕所,因为怕黑,而且小的时候家里是旱厕,厕所在后面土房里,临近土房20米就是我家的祖坟。小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胆子大,而且接受的教育比较少,还是怕鬼的,记得小学的时候,在隔壁家看了《少年包青天》里的一个干尸的情节,吓得我回家都不敢,一般都要边跑边大声唱歌。
我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确实也经历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件是发生在我外公身上的,一件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
先说我外公的那件事。大约还是在我小学的时候吧,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都去外公家拜年,每年的这个时候,外公家都会比较热闹,所有儿子、女儿、女婿、孙儿孙女都会来拜年。外公家住在山上的半山腰,条件是比较艰苦的,记得我更小的时候,去那里都还会点煤油灯。那一年吃过饭之后,在睡房屋里,我们好多人聚在一起聊天,好像外公喝的多了点,我妈和几个姨在照顾,突然间外公开始说胡话。我不记得当时他说了什么,但是根据我妈的转述,他当时完全性格大变,完全以另一个我已经死去的舅爷爷的口吻在说话,就像被那个舅爷爷的鬼魂附了身。还能跟我妈对话,但是对我妈的称呼,和说话的口气完全变了,这个情况过了半小时左右才结束。过后问他,他却说完全不记得了。
我自己也亲身体验过那种奇怪的感觉。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最早的记忆是还没上学时,我时常出现一种极为痛苦的幻觉,大致是这样的:大多都是在床上醒来时,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但是我却似乎在完成一件事,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现在让我来描述,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穿针。意识里我在穿一根针,或者在捋一根线,开始的时候,针眼没有很小,要穿的线也很细,很少,我轻而易举的就能完成,我心里没有任何压力,可突然间,那些我必须要穿的线变得多了,充满了整个房间,我一眼望不见头,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像一座山一样向我压来,压得我完全喘不过气。记忆中第一次发生应该是我还没上学,那时候太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很痛苦。当时我和爷爷很亲,我就不停地哭,嘴里喊着要爷爷,要爷爷,这种痛苦地感觉至少持续半个小时,然后逐渐消退。后来稍微大一点,经历了多次这种感觉,遇到的时候也不再紧张,虽然一直坐立不安,但也知道挺过去就好了,但那种痛苦确实让人很难受。
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我小学的时候,说起来也玄。大约在清明,那天下午,我爸妈还有爷爷奶奶在房后给我太爷爷太奶奶的坟加固,因为时间太长,坟又在斜坡上,有些垮塌了,所以他们去整修。而我在一楼的床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那种“穿针”的痛苦又袭来(似乎是这各引起的,但我确实记不住了)。我也记不得怎么回事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在内院里打滚,边哭边打滚,他们回来看到我说怎么问我都不说,就是边哭边滚,我爸啪的给我我一巴掌,突然间我似乎变得清醒一点,我还赶紧给我爸说,赶紧再打我一巴掌,你打我我觉得舒服多了。不知道当时我爸咋想,也没打我,慢慢的我就恢复过来了,本以为这事告一段落,只是我在撒泼,可是当天晚上的事让家里人重视了起来。
因为白天我似乎优点不对劲,所以晚上还是在那个房间,我爸妈陪着我睡觉。半夜的时候,我妈看到我在门边东摸索西摸索的,以为我要开灯出去上厕所,但是叫了我半天我没有反应,发现我不对劲,似乎在梦游,赶紧起来把我弄醒,把我抱在怀里。我醒过来对刚刚发生的事完全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我也从来没有梦游过,所以也被吓哭了。我妈极为紧张,联想到下午我莫名其妙的打滚,她认为我应该是中了邪,而原因可能就是白天去垒坟有关,她抱着我,骂着我死去多年的太爷爷太奶奶:“好心好意给你们垒坟,你们还来害我儿子,早知道不给你们垒了!”接着半夜去街上卖纸货的那里,让老板给画了两个黄纸做的符,一个烧成了灰,就着清水让我喝了下去,另一个给我缝在贴身的衣服上穿了好多天,这事才算过去。当时的我也会又一些迷信,也曾想是不是清明的时候,我去上学的路上,有人烧了纸,我踩到了纸灰上犯了忌讳,所以才招的这档子事,毕竟,我太爷爷太奶奶不应该来害我。
记忆中最后一次是在初中的时候,当时在老房子里,我和一个寄住在我家的朋友睡在一张床上,半夜2点左右又出现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那次不再是穿针,而是似乎在延续一个没做完的梦。当时学习了历史,书中有一个侵华日军的头领叫做岗村宁次,不知不觉中把这个名字记住了,晚上发作的时候,有一个强大的意念在往我脑子里钻:岗村宁次让我还他钱,我欠他的钱!我很痛苦,因为我没有钱还他,意识里告诉我我确实欠他钱,我必须还他钱,更为痛苦的是,当时我是清醒的,我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就是说我一边知道我意识里欠钱不还不是真实的,可是另一半又告诉我我必须还钱!在这种折磨下我精神极为痛苦,我跟我旁边的朋友倾诉我当前很难受,我也尝试用力掐我的双脚,因为我双脚极为不适,以前也曾用过这各方法从这个痛苦的幻想中解脱出来。但是当时就是没有用,我当时真的想到外边路上奔跑一阵子,减少当前的痛苦,但是由于是半夜2点,农村里太黑,我也胆小不敢去。过了好一阵这个感觉才消失,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经历这个折磨了,后来的20多年再也没有经历过。
以上便是我记忆中比较清晰的记得的“奇异”的事,一根针,我穿了好多年,现在再也没有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