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讲久别重逢

——《国境以南 太阳以西》


初恋总是岛本。

泉则是那个结婚路上的牺牲品,可有可无,想起来却当真心酸愧疚的那个人。介于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前度值得心酸、值得愧疚,那泉就是一个肉疙瘩好了。

至于妻子——我已经在Kindle上删了这本书,我也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我只觉得村上春树把她尽力压低,刻意减少笔画,整个人在读者心中很虚无。可再虚无,她也是个终身伴侣啊。我也不知道村上在暗示什么了。

我们随随便便结婚,认认真真找真爱。“我”就是个“随随便便”中中了大奖的男人,娶了一个有钱的老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但是我们知道,饱暖总是要思淫欲的,享尽齐人福的“我”,还要念想起十二岁的初恋。

作为初恋,当然不能写得太详细。因为我们又总是非常看重第一次,很多东西因为一个“初”而非常有意义,也是莫名其妙地有意义。村上说他俩互相吸引是因为“独生子”,不好意思,我是中国人,我们到处都是独生子,没啥共鸣。所以我还是倾向于,“我”还是因为“初”这个字才喜欢了岛本。岛本漂亮,却因为小儿麻痹症走路不便,硬要说的话,这是个矛盾的集合体。把她发狠了写,就是寂静岭里身材火辣面容溃烂的小护士。

岛本为什么总是那么有钱,当年为什么她一通电话就有一个男人来给“我”高昂的封口费,她死去的孩子是谁的,她明明还没有结婚……岛本总是像雨一样随心所欲地来,也像雪一样热过一次,就去了。“我”和她睡了一觉后,她再也没回来过。本来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村上很“渡边淳一”了,终于收手,没彻底毁一个家庭,于是我又以为他这是最后的温柔。不,这种级别的作家对自己的作品,何必有什么温柔,分明是人物在推着他的笔写下去。岛本是活物,作为初恋的化身,她应该神秘,而不应该让人真正得到。

所以岛本走了,单单因为她不该让你碰到。

除此之外,这书也讲久别重逢。岛本说过,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往咱们身上穿戴,我们早就不复从前了,不是摔个桌子就可以离家出走的地步。但“我”偏偏就忘了。如果说岛本是梦想,那她的意思也就是,梦想和现实,你只得其一。“我”当然也不可能放下已经经营起来的,可以说是高水准的生活。

大概“我”和不堪的“我们”都有这样的共同点,过着生活,却还有东西高于生活,所以红尘滚滚,疲于奔命。写到这里我意外发现,这就是村上自己写的“西伯利亚的癔病”啊。

但是,但是人总会有月亮悬在心头。


……妈蛋看完还没这么多想法,一写就全是想法……不过也算意外之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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