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亮子的惊心之旅

老亮子是咱们本地的一名闲人,有班儿不上,成天着在街头逛荡,遇到闲事儿就得管,比警察还敬业,你要说了这老亮子不就是个热心青年吗?大家伙儿要是这么认为,可真就是都大错特错了!

老亮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是个街头的混子,他管闲事儿为的就看有没有人服他,有没有人听他的。不服儿那妥了,这个混蛋玩意拔出刀子就往你身上比划,你说吓人不吓人,白亮亮的刀刃泛着寒光,谁还能和这个二虎吧唧愣头青较劲儿啊!“得了!老亮,哥都听你的,这事儿你说咋安排咱就咋安排,没意见!”

老亮子等的就是这句话,先别管事儿处理的公平不公平,咱的名儿不也是扬出去了吗!家里一左一右的街坊邻居家的坏小子,都愿意和亮子哥出去玩,不为啥,有面儿!

逼打横梁过,谁也不敢招惹咱们!你看瞅咱们那眼神都不一样。“可不嘛!这几块荒料上街你就自己个儿寻思去吧,能有啥好眼神儿!能是羡慕?那才怪呢!”

也别管其他人咋想,你不高兴横是你也不敢直说,爱咋想咋想去吧!没人招惹我们,大家伙儿都怕我们,哎!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就是坏小子们心里的“江湖”

老亮子这小子不是啥好货,但除了打架斗殴,偷鸡摸狗花裤裆的事儿,自己个儿离得远远的,边儿也不沾。这小子不像其他小流氓,自己个儿一得势了,即开始胡作非为。

人家老亮子可真不是那样,自己严格遵守着当地老混子约定俗成的“江湖道义”,立志成为小城当中的知名大哥,毕竟年轻就是本钱,要不是因为后来管闲事儿惹上了麻烦,说不准他这宏大的抱负还真能实现了。

八二年的一天早上,老亮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洗脸顺便擦擦脖颈子,这东北的夏天,天儿一热,汗水顺着脑瓜子往下淌,整得脖颈子黏糊糊的,黑泥儿在脖子上堆了一圈儿,着出门儿,让人看见也有失江湖“大哥”的身份。

这么多年老亮子爱干净在这帮坏小子圈儿里是出了名儿的,每天早上无论冬夏,都必须用香胰子洗的利索的才能出门儿,甭管一会儿干起来是不是滚进臭水沟子,但至少出门儿必须干净,这才是规矩!

老亮子还没搓完脖子上的黑泥儿,邻居家的二丫儿,就慌里慌张的趴在墙头子上带着哭腔冲着老亮子喊道“亮哥,我哥让黑老五带人堵在二马路了,他们要卸巴了我哥!”

“操!还有这事儿?”二丫的哥哥大阳子和老亮子俩人自幼就是撒尿和泥的交情,谁的事儿不管,大阳子的事儿都得管!更何况还是街里街坊的。

老亮子随手也顾不上收拾了,将手里的手巾随手扔在了连盆子里,抄起搭在晾衣服铁线上的衣裳,就往外跑。

遇上别人还好说,让黑老五堵上了准没好儿,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去晚了大阳子整不好真得让黒老五给卸巴了!

“二丫,你赶紧去招呼二林子、小地主儿他们几个人让他们带人,带家伙儿去二马路找我!”老亮子自己个儿也是没有底,多带人就多一份保障,这点自己个儿还是没忘!老亮子推起院门口的大二八就风一样奔向了二马路。

二马路这块儿,是整个城市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周围星罗密布无数条小胡同,你要不是本地人,还真很难绕腾明白,老亮子自小在这块长大,对这里熟的不能再熟了,就像自己的身上长了几个痦子一样的了解。

二马路这块儿宽阔,视野好,人流量是街里最多的地方,很多老混子“拔棍儿、立威”都愿意选在这里进行,就为的让全市老百姓看得真切,过去的这帮混子你还别说,凶狠归凶狠,可是也有可爱的一面儿,连那会的混子都知道流量的重要性,选在二马路无疑就是为了吸粉儿,让别人知道我得有多牛逼!

照说黑老五是个成名已久的大混子,到底是因为啥能和大阳子争起来的呢?这还真就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就是因为东北老爷们儿的一句“你瞅啥?”而跟着老亮子满街转悠的大阳子自恃也是江湖中人,十分不忿的来了一句“瞅你咋的!”俩人就发生了纠纷。

没啥大事儿,就是一句话惹出来的!这个事儿如果陈凯歌导演早先能知道在东北的一个小城里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估计绝不会拍什么《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东北流氓本色出演,每天一斤牛逼散,恭维话说上,臭脚捧起来,这帮子虎逼没准儿真能给你杀两个人,几万成本绝对打住了!

抱歉,扯远了!一说到这帮子即凶狠又山炮的玩意儿我就愿意多白话几句,大家伙儿见谅!

话说等老亮子赶到二马路的时候,大明子已经趴在街口不能动弹了,黑老五背倚设计院的红砖墙,叼着烟卷看着自己的小兄弟轮番儿对着大明子“圈踢”呢!

老亮子就想下山猛虎一般冲了过去,抬起对着黑老五的几个小兄弟就下了狠手,一脚一个连续踹翻了小崽子,双拳左右开弓,当场又给几个小崽子打得鼻孔窜血,失去了战斗力!

“谁动的我兄弟?”老亮子怒目圆睁边搀起早已被打成烂倭瓜似的大阳子,边问道。

“我动的!咋的?你要给他拔横啊?”黑老五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就是黑老五啊?我兄弟咋得罪你了?来,掰扯掰扯吧?”新生混子老亮子面无惧色,对老混子黑老五说道。

“兄弟,你说话可真是不客气啊?我黑老五要收拾谁还需要理由吗?跟你说得着吗?既然你今儿想给这小子出头,你也就别走了!省得让别人说我欺负你,咱俩单挑儿吧?赢了你把这小子愿意带走就带走,我不拦着,输了,你的跪下给我在这儿磕三个头!咋样?”

黑老五出道儿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认为有能力降服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说着自己闪去绿布中山装,扔给自己的小兄弟。“兄弟别说老哥欺负你,有啥能耐你就使出来吧,家伙事儿也能用,放心我绝不使用家伙儿!”

黑老五诚心想在自己哥们儿跟前儿炫耀一把!出来混的,那都是“人的名!树的影”不是真的硬汉子,没法儿在街头服众!

这老亮子也不含糊,干就干,谁怕谁啊!自己真要怂了,别说带不走大阳子,黑老五这帮子人今后能给自己好果子吃?不得天天骑在自己的脖颈子上窜稀啊!

人到啥时候怂不能怂气势!即使干不过黑老五气势上也不能输了,更何况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的主儿,谁怕谁啊?干就完了!

老亮子闪去白衬衫,就像下山猛虎一样对着黑老五挥去一记重拳,黑老五久经“沙场”这一拳自然打不到黑老五,黑老五闪身撤步,对着老亮子的胯巴轴子一脚踹去!

肯能是老亮子用力过猛一时没收住力道,自己的胯巴轴子结结实实被黑老五踹了个正着,老亮子接连后退两步,差点儿一个咧斜没栽倒!这时的黑老五可没有给老亮子任何机会,向前一近身,左臂扣住老亮子的脖颈子对着老亮子就是一顿“眼儿炮”。

虽说这二位都不是什么练家子,使用的都是街头流氓的惯用招数,但这玩意实用啊!一眼儿炮,被搂上,那就是个熊猫眼儿,肿的你整都睁不开,那会儿你就擎等着被爆捶吧!

这路数老亮子心知肚明,可不能让他扣住,老亮子双臂一较劲,抱住黑老五的左臂,就地一躺,借着惯劲直接给黑老五摔在了地上。

老亮子率先爬起来,对着刚刚要起身的黑老五下巴就是一个抬脚踢,这招数实在是太歹毒了,要不怎么说“骂人没好口,打人没好手呢!”尤其这帮子二十郎当岁的愣头青下手更是没轻没重,整不好多年成名的江湖“大哥”都得坏在这帮子无名小辈的手里。

这不嘛!黑老五就是个典型的案例,你江湖地位也有了,要名儿有名儿,要面儿有面儿,在市里除了别招惹官面儿上的人谁能和你们较劲啊?今儿就是多余找大样子的别扭,你看现在这事儿闹得!

这抬脚踢可是够狠毒的,踢在裆上,断子绝孙!踢在心口窝不说立时毙命,你也得吐口老血,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当年武大郎“捉奸楼上”就是被西门大官人一个抬脚踢正中在心口处,最后躺了几日坏了性命!

虽说这黑老五可是比武大郎壮实了许多,但巧就巧在这一脚抬着下巴颏子去的,下巴颏子向上猛地一抬,这脖子后面的颈椎可是受不了了,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刚刚还要起身的黑老五,就像面口袋一样又重重的在倒在了地上!

黑老五痛得都发不出人的动静来了,黑老五的身边一下子抄着家伙儿就围了过来,就要对老亮子下黑手,“黑老五你说话还算数不算数?”老亮子一见胜负大局已定,只要黑老五起不来,那你黑老五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就是输定了。

黑老五现如今是真的起不来,颈椎贵,不是骨折,就是断裂!这两样哪样摊上也没个好儿!

现如今就看黑老五是不是玩混的了,要是黑老五不顾脸面,这帮子小痞子抄着家伙上来,自己个儿也得扔在这儿。

黑老五别看是个不讲道理的狠人儿,可还是要脸面的,二马路对面儿几十人在那现场看着呢!拉屎往回坐,不是街面儿人干的事儿!

黑老五强忍着疼痛,在几个小兄弟儿的搀扶下强坐了起来“走!算数!”挥了挥手,又躺在了地上。

别的不说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暗中给黑老五翘起了大拇指,黑老五真有样儿!是个爷们儿!

再说老亮子搀扶起被削成烂倭瓜的大阳子俩人推着自行车,赶紧回家门口的诊所包扎一下,毕竟这大阳子的伤,也不轻!

没走多远就看见自己的发小二林子、和小地主带着十多号人拿着棒子跑了过来“废话先别说,赶紧给大阳子送到诊所去包扎!”

大阳子这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花了四块三毛七,那白纱布就像不要钱似的,将脑瓜子缠的满满登登。

老亮子身上都是皮外伤,都不重,擦点红药水就没事儿了,今儿这帮子兄弟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算是撅了黑老五的“棍儿了”明天街面儿上的格局可就变了,胜者上,败者下!小地主儿还想着名儿让老亮子带着大伙儿到黑老五那片儿嘚瑟嘚瑟呢!

就在几个小哥儿几个围着大阳子吹牛逼,展望未来呢!出去探风的二林子跑了回来“老亮,这下子可是坏菜了!你把黑老五踢得也太重了,颈椎骨骨折,在医院躺着呢,整不好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躺着,听说黑老五的姐姐不干了,去官面儿上给你点了!你赶紧尥杆子吧!越远越好,等风儿消停了,你再回来吧!”

谁料想整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啊!黑老五他们家可真不讲究,打不过就点人,这算什么江湖事儿啊!这帮小子纷纷抱怨。

可他们就是没想想,黑老五是街面儿上玩的,不能报官。可人家的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过日子人家,给自己个儿的弟弟打成这样了,还能不经官?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给老亮子出主意,让他连夜就走!大家伙儿纷纷给给老亮子凑钱,归拢来,归拢去,一共才凑到了不到三十块钱。

“赶紧的吧!先上火车再说!到哪儿算哪儿吧!在这儿多留一会儿,大盖帽肯定得找过来!”小地主说道。

“操!这也太掉价了!我跑了不是让人笑话吗?”老亮子还不愿意走。

“老亮,你这事儿是大事儿啊?黑老五现在死活都不知道,真要是死了,你这就是人命官司,再者说了,黑老五的家人不讲究在先,先给你点了,你不跑等啥?人家都不和你讲道义,你还讲什么道义?”二林子也这么说。

老亮子仔细一思量也是这么回事儿,干脆,尥吧!

七十年代末的火车站可没有今天管理的这么严格,买票坐车,有没有身份证,都一个样儿,爱去哪就去哪只要有票没人管你!

老亮子也没有具体的目标,在票房子见又有一列开往关里的列车,那就是它了,上去再补票吧!

老亮子提着换洗衣裳,和日常用品挤上了,马上就要发出的列车,要说这出关的列车无论啥时候都是人山人海,挤得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可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毕竟自己登上了火车,相对来说那就安全不少,至少官面儿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到自己个儿了。

车上的人上上下下,到站就停,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在火车厢的连接处,挤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去哪呢?”老亮子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儿,“火车是进关的,可关里哪有什么亲戚!记得小时候有个姨奶奶好像是关里人,当年好像自己的老爹还带着自己个儿去过,是一个山沟沟,那地方贼拉的穷!照说是挺偏的,官面儿上找到那儿可是不容易,可也是太远了,当年记得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还得倒驴车,不行不行!”

现在老亮子满脑子都是想去哪避风头的事儿,其他什么都想不进去,就连晚饭没吃的事儿都忘了!

可不嘛,人心里有事儿,都犯难!谁还能想着吃饭啊!惹出出这么大的事儿,还想着吃饭这心也太大了点吧!

火车咣当了一天半总算实在中原地区的一个大站停了下来,不走了!到终点了,还能往哪开!

老亮子是憋得够呛,只好随着人流,自己拎着包儿走下了火车!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见到带大盖帽的,心里就一紧能躲着这帮人尽量躲着他们,哪怕是看到列车员、邮递员心里都跟着难受。

现在老亮子可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沦落天涯,自己在这座遍布小偷儿,骗子的城市里呆了一天,就不愿在这儿待下去了,“得了!还是去姨奶奶那块儿吧!好歹还能有个吃饭住宿的地方。”老亮子下定决心就跑到汽车站买了一张去姨奶奶家的车票。

您要问了,咋不坐火车呢?倒不是不愿意做火车,只因为火车上带大盖帽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列车员带什么大盖帽啊!看着就眼晕!

汽车还是比火车快的多了,在颠簸的汽车上,老亮子抱着自己的包儿,闭上眼睛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地方赶不上东北,路面坑坑洼洼,坐这车就像和小时候的“悠车子”一个感觉,晃荡的厉害!不多一会儿,这不吗!老亮子就鼾声如雷,那会儿的长途汽车,也就那么回事儿吧!谁也别挑谁,您说这打呼噜声音大,影响别人,那都是小事儿,还有不少人露着大脚丫子呢,那股味儿更冲!

老亮子这人,这点儿好,随遇而安!到哪都能很快适应,就在老亮子做着美梦的时候,公交车一个急刹车把老亮子给晃醒了,几个老乡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求着司机把车门打开,几个人要上车。

司机满脸不悦的打开了车门,老亮子朝那几个人瞟了一眼,一共三个人穿着打扮土味儿十足,其中一人还背着一个玻璃丝的编织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个啥!老亮子懒得理这帮庄稼汉。又不是大盖帽,谁在乎他们又是谁呢!

司机发动汽车又继续行驶,没过多久,就听见浓重的当地方言又想起来了“停车!醒了!醒了!都醒了!”

老亮子气的都想骂娘,这又是怎么了?还有完没完了!只见刚刚上车的三个庄稼汉,从编织袋里掏出了瓦匠用的锤子还有木棍,此时正张牙舞爪的,在命令司机停车呢!

“这帮子土老帽又要折腾啥?”老亮子不满的向窗外望去,这个地方可是好,周围山峦叠嶂,满眼都是大树林子,连户人家也看不到“我操!这不是碰到劫道儿的了吗?”这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想不到念不到的遇到这帮子玩意儿了!

“都听俺说,把值钱的都拿出来!别啰嗦,不然别怪俺们哥儿几个不客气!”一个脑袋瓜子上顶着一块白孝布的小子说道。

从前到后挨个儿搜身、翻包。钱、手表都被这几个庄稼汉给摘络走了!由远及近渐渐地就来到了老亮子身边。

“哎!这位小哥儿!你这包里有啥?”汉子问道。

老亮子自觉地拉开了自己的手提包“咦!这花花绿绿的是啥玩意?”

“裤衩子!你没见过啊?”老亮子面无表情的对庄稼汉子说道。

“没球用!”庄稼汉随手将老亮子那条鲜亮的红裤衩子扔到了地上。

兜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庄稼汉感到十分的失望,“咦!出门儿就不带值钱的东西啊?”

“我他妈的被公安通缉,我能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活着命跑出来就不错了!我还得背着我家的房子、饭锅啊?”老亮子读一这帮子人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不就是和街头小绺一样吗!

“小兄弟!你这话说的不对!穷家富路哎!出门儿可不能苦了自个儿,你起来,我在看看你的身上!”庄稼汉还真是贼心不死。

“小兄弟,俺瞅你这腰带不错,部队的吧?你给俺解下来?”庄稼汉看好了老亮子的军用板儿带。

“呦呵!还挺识货!裤带给你了,我咋整,我滴拉裤子出门儿啊?身上没带钱,都让你笑话俺了,这没有裤带,恁不得更笑话俺啊?”老亮子没好气的学着这帮子人说话。

“恁不能学俺说话中不中?我看你不想好了,在这车上俺哥三个说了算!不脱不行。”庄稼汉梗着脖子说道。

老亮子打心眼里不打算在这儿惹事儿,可这也太欺负人了,裤带给他倒是行,可连个草绳都没有,总不能提着裤子吧,这事儿要是传回东北,自己那不就是完犊子了吗!

老亮子也不想和这老杆废话,趁着老杆不注意,薅过领子直接对着车窗玻璃顺了过去,这劲儿没少用,直接这位老杆半个身子插到车窗外面。

“咋的?不服儿,是不是,草泥吗的?还想霸我的裤子,是不是太没有王法了?”老亮子叉着腰,径直走向另外那两个人。

“我从东北跑到这疙瘩来容易吗?还碰上你们这三只损鸟,还他妈的讲不讲道义了?有能耐,把我这一百多斤就扔在这儿,没能耐,今儿我就把你们三放在这儿,你觉得咋样?”老亮子从腰上将自己的攮子,扥了出来!

那两个老杆平时是以种地为生,农闲的时候才出来打点“野食儿”专业性并不强,见老亮子上来就要拼命马上就怂了“老兄弟,俺不要你的裤带了中不中?恁被公安通缉,说明咱都是江湖人,吃的都是同一碗饭!是不是呢!俺们这就手工,中吧?”一个老杆把手中的工具又塞回了编织袋。

“不中!不中!谁和恁是同行哩?俺丢不起这人,俺是混子,俺不是劫道儿的!恁们可以走,拿了谁的东西,你都得给俺留下,不然恁们谁也走不了!”老亮子用手滑动着着刀刃的刀锋。

三个庄稼汉冒险白劫了一回道儿,还有一个满脸血葫芦似的趴在车窗,这趟买卖不是白玩吗!两人牙一咬心一横,跟你拼了吧!

两个庄稼汉奔着老亮子就扑了过来,可是老式长途客车中间的过道儿,并不宽,每次只能一个人通过,要是胖一点估计都得侧身子。

这下刚何老亮子的心意,要是这俩人一起过来还真就武拢不住,一个一个的来刚好,一个庄稼汉抄着榔头当头就砸,老亮子毕竟是街面儿上成长起来的混子,想对这帮人来说够狠、够快、也敢下手!

老亮子一把抓住庄稼汉拿着锤子的手臂,接连几下,攮子对着汉子的肋骨就刺了过去,每扎一下,老亮子都能刚刚好控制扎进的尺度,半寸不到!伤害虽说不大,场面足够震撼!鲜红的血液顺着身体就淌了下来。老哥儿没撑多一会,榔头也撒手了嗷嗷的喊着浓重的家乡话,好像是说自己活不了了。

“你!过来!”老亮子从这个倒地的怂货身上踩过,奔向了第三个人,那哥儿们更痛快,手里的棍子一扔直接跪下了“大侠!恁放过俺们吧,俺求您了?”借着咚咚咚!就开始磕头!

在东北这就是“服了”五体投地就是这种。不能再为难人了,混街面儿有混街面儿的规矩!服软就完了!

“谁丢东西谁过来拿啊!司机开门儿!我得走。”老亮子对司机说道。

此时的司机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还真有赶管闲事儿的“这几个人,咋!咋整?”司机问道。

“随便!大家伙儿东西都找回来就放了他们吧!交官面儿不合规矩!。走了!”老亮子拎着包大摇大摆的下了长途汽车扬长而去。

老亮子在外面游荡了小半年儿,吃不好住不好的,就想咱老家的干豆腐蘸酱,要一咬心一横,“爱他娘咋地咋地吧!就是死也得死在老家,总这么东躲西藏算什么事儿啊!”

老亮子扒着火车回到了东北,老亮子早就没有个样儿了,浑身脏不拉兮,头发都能绑上小辫了。

“小地主!赶紧给我整点好吃的,馋死我了!吃完我就自首去,再也不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老亮子说道。

这顿饭给老亮子吃了个沟满壕平,“得嘞!自首去!”饱餐完的老亮子由众人陪同就奔向了派出所。

老亮子这种街头玩的主儿,是公安同志最为喜欢的了,不费事,问啥说啥!敢于承认,不推三阻四的满嘴胡说八道!“这才是棍儿呢!”

很快老亮子交代了所有的事情起因经过,办案的公安也挺满意,“你就别走了!等待处理意见吧!”

“对了!公安同志,要是关我是不是也得在咱们东北啊?关里那地方我可呆不惯!一天三顿窝窝头我都能接受,关里我是一天儿都不想待了!”老亮子说道。

“毛病还不少!不在当地关你还能去哪关你,老实呆着吧!”公安干警说道。

打伤黑老五这事儿,属于伤害,这事儿可大可小,毕竟黑老五打伤大阳子在先,老亮子报仇在后,只要黑老五不再追究,这事儿也就是个治安拘留的罪过。

听说老亮子到派出所投案自首去了,黑老五打心眼里佩服老亮子“行!这小子有刚儿,就冲老亮子做事的讲究,咱也不能让老亮子蹲苦窑!那不是咱们能干的事儿!”

黑老五被几个小兄弟儿抬着担架到派出所给老亮子说情“嘿!你们这帮混子,可真是怪啊!他给你打了你还给他说情?你是咋寻思的?真当派出所是你们家开的?你说放谁就放谁啊?要不是看你终成这么样儿,连你也得关进去!”民警对着黑老五一顿训斥。

老亮子关了十五天被放了出来,出来头一件事儿,去拜会了黑老五。

“黑老五这人蛮横、霸道、不讲道理!但这小子守规矩!不胡来!我就佩服他这点儿”已经六七十岁的老亮子对身边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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