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晌午,阳光正好,把门前烟青色的石砖照得洁白晃眼,像落了一夜的雪般明媚。我照例为备考而埋头苦干,隔壁的隔壁便利店家的小男孩突然扭着腰身出现在洁白如雪的门前,若真在北方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穿上喜庆棉袄的他兴许会在雪地里撒欢地打滚,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年画里的娃娃贪玩逃了出来。“姐姐,我们待会就要回家了”,小孩子的声音多是稚嫩、青涩的,让人听了心不自觉地就柔软了些。我放下手中的书,向他探过身去,诧异地问道,“待会就要走啊"?”嗯,待会就走“。小家伙还没待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仿佛要迫不及待打开一个新奇的世界。我脱口而出“等等,我给你拿些糖”。小家伙身子骨倒灵活,180度急转弯,一溜烟跑到我身边。“回去和姐姐一人。。。”,小屁孩手里捧着面包和辣条,还没待我说完,便嚷嚷着“姐姐、姐姐”,清亮的声音掺杂着哈哈的笑声,像一阵急风似的卷走了他跳跃的小身板。
看了李娟的《遥远的向日葵地》,漂泊的孤独总会触动人心弦。好像这个世界上,无论是闹市之中、还是荒野之际,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孤独,而这种孤独就算隔着光年的距离,也会分毫不差地击打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心。
很想去看看李娟笔下的如日光遥遥相望的灿烂如火的向日葵,想看天边垂下、亲吻大地的模样,想感受一下独立于寂静的旷野,是否有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孤寂。这些都跟我所在的地方截然不同,我生活在闹市之中,即便凌晨躺在床上,仍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工地施工的声音,或者楼上住户趿拉拖鞋的声音,冗长又刺耳。
以前高中看三毛的书也会有这种冲动,想在深夜爬上一座陌生又神秘的山,是否山顶的月亮更明亮些,星河更璀璨些;想去撒哈拉沙漠,被无垠的沙漠包围,幸运的话,兴许会见到骆驼的骨骸。不过,我知道自己不过是叶公好龙罢了,因为我生来胆小,最惜命了。
大学时还看过大冰的书,他笔下的滇南风情也让人向往。丽江仿佛是一本画鲜艳诡异的画本,人们迫不及待地想在上面留上几笔,若是能在上面写上“某某莫到此一游”估计就圆满。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只是我与这画本失之交臂了。本科时,参加了一个旅游活动,和朋友各自获得了去云南旅游的票。忘记什么缘故,约了另外一个高中的好朋友去,结果因为各自有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临近毕业,考研就搞得兵荒马乱,就再没想过去云南了。
大冰笔下的珠穆朗玛峰也让人垂涎好久,当时正值午休,我胡乱地躺在床上打开朋友送的大冰的书,刚好说到他们险些丧命于珠穆朗玛峰时,心中的那匹野马又脱了缰,年轻人,不思进取,整日想着去那些天南地北的远方流浪,刺激又牛逼,结果朋友给我一记白眼,当时竟觉得朋友也太不解风情了,现在想想那时候口出狂言说要去云南、去沙漠、怕珠穆朗玛峰的自己真是傻到冒泡。不过,我干过的傻事,掰着手指头加脚指头都数不过来,当年傻帽宣言也就不足挂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