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说:爹,我想回家……你来接我……
父亲说:你在哪儿?我马上去!
他说:阿纯,你摸摸,你闻闻!一百块诶!终于凑够了!明天我就可以带你去治眼睛啦!
阿纯说:阿四哥……
2
他又怒又急,几要绝望,好容易凑够给阿纯治眼睛的一百块银票,竟然被大水鱼用鱼叉刺烂了!尽管她是为了救他的命,这才用鱼叉把掐着他喉咙的坏人刺死了,可是那坏人还穿着他拉车的号衣,那号衣的后背夹层里还缝着给阿纯做手术的一百块银票啊!他为了藏好这一百块,放钱袋里怕折坏了,放帽子上怕搞丢了,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好主意缝在号衣里,自己又被这坏人打晕号衣被扒了去……他想,阿纯还等着治眼睛,好几年的心血,现在全完了全完了……
他终于替下老师,换上了孙先生那样的一套衣服帽子,现在就等孙先生与同志们会议结束了。他想,父亲应该也会在那时候开车来这里,到时候孙先生就可以……好几年的心血,终于要成了要成了……
于是,他成了孙先生。
3
他穿着孙先生一样的衣服帽子,被人簇拥着出了剧院。
父亲坐汽车正赶过来。
他拉着黄包车,等在剧院楼下。
阿纯坐眼科诊所门口的凳子上正等着他。
4
他上了他的黄包车,他拉着他一路狂奔。在同志们的英勇保护下,他们冲过刀斧手的围追,冲过锁链钩的拦截,冲过枪林弩雨的阻击……
他想,多坚持一刻,孙先生的转移就安全一分。因为他们可以没有他,却不能没有孙先生。
他想,多拼命几分,阿纯治眼睛的钱就有着落了几成。因为他可以不要命,阿纯的眼睛却不能不治。
他们答应了他,这趟车跑完,就给齐他全部的车费。这趟车,值一百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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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焦急而又担心地,坐在车里,来接他回家。
阿纯,紧张而又期待地,坐在凳上,等他带钱去治眼睛。
6
黄包车与汽车擦身而过。他透过急行中扬起的帘幕,看到了汽车上父亲的面庞。父亲隐隐约约好像也认出了他,然而毕竟交错而过,都跑的太快,照面只是瞬息之间。父亲没再注意,继续前往与他约定的地点。
7
父亲到了约定地点,下了汽车没看到他,找到老师询问,老师迟疑间,父亲想起路上遇到的黄包车,醒悟过来,赶紧失魂落魄的往回赶,满大街的去找他。孙先生被安排坐上了父亲的汽车。可以在英政府殖民统治下的大街上畅通无阻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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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他,穿过枪林弹雨。
他指挥他,冲向终点钟楼。
他的终点,钟楼。
父亲心胆俱裂,追在后面放声狂呼:他不是孙先生!他不是孙先生!
然而……父亲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一枝利箭破空而来,呼啸着洞穿黄包车,刺入车中,然后……黄包车的后背就红了一大块……见此情景,父亲几乎要跌倒在地,终于再也没力气追上去了。
终于那位最有名的中国的孙先生,已经坐船安全转移了。
他拼了命终于成功吸引住了刺杀者的注意,为孙先生的安全转移赢得了时间,他松了口气,很满足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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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车轱辘已经严重变形的黄包车,进入一个小巷子,终于气力不支歪倒在地。
他坐着车后背已经大块染血的黄包车,进入一个小巷子,终于失血过多晕死车中。
他看着滴滴答答一滴滴滴在地上的鲜血,惊恐万分,想到还在等他的阿纯,赶忙将他摇醒:钱!给钱!车费钱!
他看着昏昏暗暗一点点暗了下去的世界,欣喜万分,想到还在找他的父亲,赶忙将他唤住:爹……我爹……给我爹……
他已经死了。
他仍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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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他的信,按照上面留的地址找到父亲的住所。管家错把他看成了他。
因为他看起来很像他,很像很像。
父亲没有看错。
父亲跟着他来到他的面前。
父亲给他擦脸。
11
父亲给了他一百块钱,他兴高采烈地赶回去替阿纯交诊金。
然而这位最有名的外国的眼科医生,已经坐船回国了。
他拼了命也没能及时赶回来,帮阿纯治好眼睛。他叹了口气,很失落很难过。阿纯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
12
父亲接到老家来的电话,奶奶病危,想见孙儿最后一面。可是他已经死了。
然而他还活着!
父亲让他穿上跟他一样的衣服,又教他行为说话。父亲要带他回老家,见奶奶最后一面。
他答应了。
因为父亲答应了他,帮阿纯治好眼睛。
于是,他成了他。
故事,这才刚刚开始……
—————————未完,不续————————
附:他是顾惜朝的钟汉良,他是钟汉良的乔帮主。父亲是达康书记的吴刚大叔,奶奶是灭绝师太的严敏求奶奶,老师是入云龙公孙胜的景岗山大叔……
1.最近《人民的名义》热播,公子仲第一眼看到达康书记就想起了两三年前《十月围城》里的父亲李玉堂李老板。同样是一部很经典很精彩的正剧,可惜《十月围城》却似乎没什么人知道,连公子仲也是当年搜钟汉良的《何以笙箫默》,无意中看到他主演的这部剧,点进去看了才被深深吸引从此念念不忘的。
插个彩蛋:大水鱼是当年新《水浒》里的扈三娘,在《十月》这部剧里,她的老豆是吴孟达达叔,达叔在这部剧里演技可谓是登峰造极,颠覆了以往在周星驰电影里给公子仲心中留下的无厘头搞怪印象。
2.因为已经过了两三年,回忆的剧情可能跟原剧稍有出入……
强力推荐此剧!
2017年4月19日,仲仁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