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我们行四人就走访低保户去了,午饭我们都推辞了根明老妈客气的敬酒,在太阳底下行路也是昏昏沉沉有醉酒的感觉。
我们都不言语,走到一栋破落的土木房子前,这是低保户徐大妈。这次低保核查,徐大妈由于有三个儿子,不符合享受政策要取消她的低保待遇。可是她又真的十分穷苦,三个儿子都已成家,大儿子二儿子都在城里上班整家人落户城里,。小儿子老实巴交在家务农,在村口盖了栋土木房屋,和老婆孩子住一起,原先小儿子也想将老妈接身边一起过,可是小儿媳妇不同意,她说老人要三个儿子一起负担,凭什么就住她家。大儿子二儿子也因为城里房子小,又没人有空照顾老人,不敢接老人进城。儿子们左右为难,徐大妈倒好心态,她说她现在还能煮饭吃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儿子们费心,就坚持一个人寡居破落的老房子里。
我问志伟和根明,她儿子们平时会不会来看看,送点钱来。志伟说:“别提了,现在连来都不敢来,怕将这麻烦惹身上,路边遇到也不敢多说两句话,老婆会骂的。”我说:“终归是自己的老娘呀,又不是仇人。”我们走进徐大妈的房子里,她所谓的房子其实是栋破败的危房,二十几平方的一层高的土木屋,可能三四十年前建的关牛用的牛圈,泥墙已经四处开裂,门也歪歪斜斜,靠南边的那堵墙已被雨水常年冲洗塌掉半堵,用小竹竿编了堵通风的篱笆墙,单口锅的土灶被烟熏的乌黑,木板锅盖乌黑油亮脏得惨不忍睹。几双破破烂烂的解放鞋扔在门扇后边,门后边一大堆锄头扫把棒棒棍棍,堆得门都不能完全打开。往右手边有一张床,垫着厚厚的稻草,上面铺了一条洗的发白的蓝格子棉床单,有一床蓝色被套包裹的棉被,枕头上铺了条毛巾当枕巾。真正的家徒四壁。
徐大妈四十多岁,眼睛不好,常年流着泪水,也患有帕金森综合症双手不停地颤抖,连饭都送不到嘴上,平时吃饭都是就着碗往嘴里扒饭的。她说我水到不起来,根明志伟你们帮我泡下茶。我说不用喝茶了,我们就是过来走一走,徐大妈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她说就是手很抖眼睛有些模糊,别的都还好。我问下孩子们这段时间来看过你吗?她微笑着说他们事情多都很忙,我体格也好不用他们看望。他们也很为难,来转一下又要被老婆骂。就这样絮絮叨叨着聊了一阵。
L向我使眼色,我跟她走出小房子,她说P哥我们掏点钱给老人吧。我说好的,于是我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给她,她也掏了两百,说你来给吧。我说你来给,这是女人做的事。根明和志伟看我们掏钱,他们也各掏了两百。徐大妈百般推辞,她说她不用花钱,现在党的政策好每个月都还有一百多块钱的养老金,买买油盐生活用品都够了,她的田租给人种交的田租她都吃不完。他们都把钱放在桌上就出来了,见推辞不过,徐大妈又向我们千恩万谢。
回乡的路上,L还是愤愤不平,她说这是明摆着的遗弃罪,怎么不能走司法途径呢。我安慰她说,徐大妈心里还是牵挂着孩子们的,她不愿因为她这个包袱害孩子们家庭不和。你看她心态多好啊,她才是真正的佛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