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人与人之间是不是真有心电感应?不然我怎么会不由自主登录八辈子没登过的QQ,继而发现安静躺在QQ邮箱里的小L的来信。不是那种官方模板的祝福型明信片,是那种一个字一个字敲上去的信件,没有任何花哨的格式,简简单单的很干净。
时间很新,7点44分,我下意识地看向电脑右下角,19点02分,很好,不过12个小时而已。
我将那算上标点符号一共141字的邮件逐字逐句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信上没有写对我的称呼,落款是她的名字,她曾经给我取过无数个外号,这信里却没有用任何一个。
我从字里行间看到隐藏的迷惘和悲伤,可是现在的我再不能像当初那样能懂得她的悲伤。
我打开回复邮件的窗口开始犯愁,无数的字打上又删掉,然后又打上,再删掉,像修改病句似的改来改去,明明心头有思绪万千,却打不出一个字,她,是否也有我这样的纠结?
依稀记得彼时年华正好,两个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走到哪儿都手牵着手,晚上躺在一个被窝里有说不完的话,说好以后互相当伴娘,说好以后给孩子当干妈。
那个和你有过约定的姑娘,还在你身边么?
02
“同学,请问你旁边这个位置有人坐么?”由于来得太晚,班上的座位几乎已经满了,我环顾四周之后选择了这个趴在桌子上看不清脸的女孩子。
“没有”平稳的声音从她那边传来,仍然没有抬起头。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径直坐下,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
不多会儿,班主任来了,先是做了下自我介绍,交代了一些事项,然后开始让大家做自我介绍,互相认识,气氛已经很活跃了,但是我身旁的姑娘依旧没有抬起过头,我看她一眼,忽然发现她的肩膀有小幅的耸动,隐隐有哭泣的声音传出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想着,好歹是开学第一天啊喂,有啥事值得这么伤心的。犹豫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那个,同学,你没事吧?”
她迅速地抬起了头,然后干脆利落地吐出2个字“没事”。我发誓,我真的被吓住了,看她哪有半点哭过的样子。我不禁默默腹诽,“我有个堪称奥斯卡影后的同桌”。
等回到宿舍,我才发现,刚刚被我吐槽过的那个新上任的同桌居然和我一个宿舍,还是挨得最近的床!
后来才知道,这世间大多数缘分都是从看不顺眼开始。
03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那时候我和她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死党,我告诉她,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神经病,而她对我的评价呢,开始觉得很文静,后来觉得就是一疯子。说完,我们俩都望着对方哈哈大笑。
我有时候会趁她午睡,把她的披肩发扎成好多个麻花辫,或者在她的背后贴上小纸条,她一直很淡定,直到有一次我在她的眉心贴了张蝴蝶的贴花,她没发现,到最后我自己都忘记了,结果晚上回宿舍,她扎起刘海儿洗脸的时候发现了,追着我打了好远。
你看,其实闺蜜是可以激发你的潜能的,比如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可以跑那么快。
她每次和男朋友吵架,都会将男朋友送她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和好之后,我再陪她扒垃圾桶又把那些东西捡回来。到后来,我就直接代劳了这项工作,她前脚丢,我后脚捡回来,等到她消气了再还给她。
那时候喜欢郭敬明这类作者写的小说,就学着小说里,在她的书或者笔记本里面随机夹好多纸条,纸条上或者是一句暖心的话,或者是让她翻到某本书某一页。还记得二楼有间空教室,我经常偷偷跑进去在黑板上写上我想要对她说的话,一边写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她会发现我在纸条里的提示呢。
那时候的我们,以为生活会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步走下去,却不知道这趟生命的列车上,每个人的终点都不一样,每一站都有人上车、下车,有些缘分那么短那么短,你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渐行渐远。
毕业的时候,在操场的毕业典礼散场之后,我问她要毕业礼物,她拉着我,踩着满地的荧光棒走到跑道上对我说,“上来,我背你”。她弯下腰,我跳了上去,她踉跄一下,还是稳稳地背住了我。她一边艰难地背着我走,一边说:“你该减肥了。”呃,其实我也就比她重10斤而已。
我忘了她背我走了多远,也忘了我趴在她背上大声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那时候满心的情绪仿佛要溢出来,目光所能遍及到的地方都无比可爱和美丽,时隔多年,想到当时的场景,心还是会泛起波澜,即使,和她早已不怎么联系了。
如果你后来又曾路过我们一起走过的路,躲过雨的屋檐,喝过的奶茶店,那你大概会想起我吧?那些地方有我们曾经一起留下的温暖,不会消散。即使很多年后,一个人走过也不会孤单。
04
19点43分,回信终于写好了。
这个星球如此忙碌,还是很感动你会忽然想起我。
我知道一封信无法填补时间拉出的巨大裂缝,但是亲爱的,继续启程吧,也许下一站或者下下站会再遇到,时间能拉出裂缝,也能补上。
发完邮件,我打开张靓颖的《如果爱下去》这首歌
依稀记得那时候的她经常唱的:“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每到她唱到这里,我都会顺嘴接道:“会结婚然后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