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zykenshin
利马特河对岸，翠绿色的尖顶教堂如往常一样散发出独有的美。
一个五官深刻的西方中年人正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这独特优雅的设计。
与一河之隔的苏黎世双塔教堂相比，Joseph更喜欢这座不同于欧洲任何一座教堂的建筑，淡绿色尖顶散发出的柔光与她的名字极为相配——圣母教堂。
话说回来，Texas的牛仔什么时候那么热衷于教堂了？Joseph笑着走上班霍夫大街，很快来到了火车站旁边的苏黎世湖，找到一家供应扎啤和牛排的湖畔露天餐馆，享受着下午时分的苏黎世阳光。
正当扎啤喝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金发碧眼的Joseph座位旁，毕恭毕敬地坐下。
“抱歉让您久等了。”金丝眼镜男子口气谦恭地说道。
“哈哈，不要介意，是我来早了。”Joseph爽朗地笑着。
“其实您吩咐一声，我可以随时回美国向您报备，劳您的大驾亲自过来，实在诚惶诚恐。”
“我知道你的研究和调查都在关键时候，时间宝贵。况且，”Joseph对着波光粼粼的苏黎世湖挥了一下手，“这是我最喜欢的景色之一。好了，客套到此为止，Abudul，说点我感兴趣的。”
“是。”Abudul双手放在柚木餐桌上，双手微微合拢，眉宇间流露出阿拉伯裔特有的深邃，“首先，实验的第一阶段，已经趋于完善， T1系列的效果喜人，开始进行了小规模量产。事实上，就在几个小时前，亚洲区进行了第一次正式使用，从操控表现、预设反应等各方面都可以说是完美的。更棒的是，基于T1的进化形态，姑且称为T1-X，也已经开始投入试验性使用了。”
Joseph眉头扬了扬———T系列，也就是“生化士兵计划”。这个计划属于Board里面的个别大师想在三十三度首席大师面前证明存在感的鸡肋，自己根本不在乎———然后切下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在黑胡椒粉上正面反面各蘸了一下，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而‘明日计划’的基础———‘模印’，我们也再次验证过，可谓万无一失。从技术层面上讲，最早的时候，我们的理论基础是‘病毒示踪’原理，当时，我们从‘使徒会’前日本组的某个成员的数据库中发现了一些人类脑图谱的核心数据，这让‘病毒示踪’假说得到了发挥的空间，并且通过了初级实验，初级应用可以让大脑的位置细胞与海马体产生共鸣——简单说来，就是宿主在有条件地被植入的思维后，会在拥有本身的人格的前提下服从我们灌输给他们的思想———但是这种方案地难点在于如何‘触发’，物理触发肯定不是好主意，因为效率太低、被反抗的概率很大。而升级版就解决了这个问题———量子纠缠理论让我们找到了不用接触就能触发的方法，也就是此次‘明日计划’使用的。。。。。。”
“Abudul，这些都不是新消息。”Joseph皱了皱眉，摆手打断道，“Meme”极其重要，是“明日计划”的关键，但是，“我要知道另一个计划——SSS的情况。”
Abudul不由地叹了口气，早就知道这位先生是“SSS计划”———“超级人类计划”的负责人。
“没有那串‘钥匙’，终归是徒劳的。您知道，我们原计划是想要从多能干细胞的研制入手，再尝试‘多能干细胞’的特异性应用，然后研制出具有极大潜能的‘上帝细胞’。我们为此做了很多铺垫工作，暗地里扶植了很多技术领先的企业，从Illumina的基因仪器，到Crispr-Cas9的基因编辑，这些工作打下了‘超级人类计划’的基础。
而最核心的多能干细胞研制，本来日本组的两个天才成员一度让我看到了希望。
但是后来出了很多意外，日本组的其中一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想要脱离我们的控制。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个代号HO的成员在后续的试验中无法再重现她的S细胞，多能干细胞也就从此搁浅......
幸好，现在的好消息是，我们得到了‘手稿’。通过对‘手稿’上的那个公式的研究，确定了从类AI的深度学习角度来研究基因的新的方向。”
‘曼努艾尔’已经使用了60%的运算能力来协助这项研究———为此她把瑞士的Piz Daint、美国的Titan和日本的K Computer全都并入自己的超级运算体系中，全力运转，但是即便是我们的这个超级AI再加上三台超级计算机中的超级计算机也没有什么作用。除了在运算能力上使用了超级计算机，我们在算法上也精进到了极致，我们现在使用的算法甚至已经突破了基于神经网络的深度学习算法的限制，将传统算法的精髓与深度学习算法结合，让深度学习算法可以在数据不够的情况下也发挥威力，时刻演进……如果诺贝尔有数学奖的话我们的科学家们绝对能够拿到。”
但是，数据的不足还是无法突破的瓶颈。我们的科研与普通的AI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们身处的领域没有海量的数据生成，对数据需求的总量很小，但是每个数据都几乎不可替代，如果没有这些数据，即便拥有世界上其他种类的所有数据，用最先进的算法和最强的运算能力，也很难得到......现在，三台机器演算出来的数据流几乎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没有任何规律可循。”Abudul的表情变得有些迷离，“就算我们再征用现在世界上最快的超级计算机——中国的‘神威’——也不会有区别。我在想，除了数据严重不足以外，那个公式也可能超越了我们所理解的物理基本法则，不是我们现在掌握的基础科学所能够解释的。。。”
似乎感受到了Joseph的不满，Abudul赶快从对未知科学的迷茫中抽身出来，喝了一口Rivella，酸甜气泡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换了个角度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从另外的角度来入手，也就是找到‘钥匙串’。”
“已经退役的苏格兰小组成员S最后的报告在‘组织’内很受重视，但最近我们才发现，S上交的报告的最后阶段有所缺失，有可能被S保留了一部分。因此S现在正在被追踪当中，按照我的最新消息，她已经被定位了。如果能从S身上获得更多线索。。。”Abudul的话被Joseph用一个有力的手势打断。
代号S曾经找到过“伏尼契手稿”的密码线索，立下大功，但上交后没多久便主动退役。S退役后与很多退役成员一样，没有与“组织”保持联系获得各种生活上的支持，反而销声匿迹。这种行为也很常见———这些退役的成员多立有功劳，“组织”对他们的奖励足以让他们的退役生活高枕无忧———因此当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但是，当后来发现那部份上交的密码并不完整，想要再找她咨询情况时，才发现她的痕迹已经隐藏得干干净净———“组织”的成员都有隐匿行踪的本能，但代号S的行踪隐匿得太好，简直非同寻常得干净———也正是因此，她才更加可疑：对“组织”有所保留，甚至叛逃。
自己早就安排了“追踪者”，据最新的消息，已经锁定目标了。
还用得着你一个使徒会的科学家提醒？
“最后说一遍，我不想听我已知的消息。如果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信息，就让我一个人享受这片湖水。”
Abudul冒出了冷汗，他心中深知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像德州老牛仔的美国佬拥有怎样的地位和权力，当他对享受平易近人的姿态感到厌烦时，自己区区二十度的“十二使徒”科学家之一在他面前就会变回一只蚂蚁。
Abudul又喝了一口Rivella，这种牛奶汽水带着特有的香槟味，这种胜利的味道鼓舞着他说出了这个消息：“前日本组的成员，有一位导师，这个导师并非‘组织’成员，因此没有给予最高级别的关注。这个日本人在日本组撤消后自杀了，在后续的清理工作中，我们偶然发现了一些疑点，但是还没有结论。。。”
“说你心中的那个猜测，大胆点，Abudul。”Joseph的眼光第一次从苏黎世湖转到了Abudul脸上。
“他。。。说不定。。。就是‘上帝细胞’的携带者。”哦，原谅我，我的安拉。
Joseph面无表情，随即瞳孔放大，然后咧嘴笑了出来。
“太好了，Abudul，看来明天我可以在箱根町泡温泉，悠闲地欣赏芦之湖对面的富士山了。”作为一个Texas牛仔，什么时候对泡温泉那么热衷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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