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是孤独,夏是离别。”
在这节轰轰隆隆西行的绿皮火车上,感受着隐约存在的发动机的轰鸣,没有印象中弥漫的纯白浓烈烟气,没有如雷的汽笛,也没有电影情节里追逐着行驶的痴人。
透过窄窄的窗,可以看到绿树看到缓慢的古老不变的河水,可以看到渐往无尽远处蔓延的原野与江河的触须痴缠在一起,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无言的述说,什么秘密。
人应该怎样去穿越头顶十万英尺的距离,去那里去窥探整片原野天地的心事?
仍旧是很早就抵达了焦作,又遇上白日里的月山,只是月总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陪伴着你的,孤独是很好的体验,因为它纯粹。
此时常有山雨,雨天里总是雾霭连天,连绵的月山因此有了一个很契合的形象,朦胧中奇崛的山和岩层层叠叠地堆满了双目,山前是开阔的平原,错落有致的建筑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这上面,星罗棋布地拱卫着一片连绵的月。
每当这种时候,都会有一种渺小的空旷感,因为眼睛里倒映的景象,总是难以用任何一种方式留下痕迹。只能倚身在这山脚,看着不远处的鳞次栉比的古老的岩,山石俨然是佛的侧脸,他垂眸敛目,什么都没有说。
人们总说着恼人的忙碌,抽不出时间去旅行,但透过车窗进行的短暂流连,有沿途的风景和重复的人,不是人生中最平凡又最真实的旅行吗?
于我来说,旅行就是遇见,遇见流动的麦田和不远处的山,遇见重复的风景和人海,遇见每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庞,流浪是再好不过的。那些停不下来,总是要远行的人,前世会不会是一只鸟?
喜欢上了一个秘密,就在火车上看到了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尝试一个人》,特别喜欢这一段关于威尼斯的描述:“我又回到威尼斯,码头上熙来攘往都是假发浓妆的艺人,穿质料并不细致的华服,当有人靠近的时候,他们举起手中的面具来。尖且窄的,惨白色的脸,日光下没有阴影。优美的,菱形的眼,是空空洞洞的一团黑色。死亡的暗影,在鸽群的翼下,遮天蔽日。亚平宁八月的阳光,仿佛冰一样冷。”每一本书的最后一页都藏着一个秘密,真的是这样,往往在不小心间就窥视到了别人的心事。
在恍恍惚惚的天色里见到了洛阳,满怀期待地盼望她予我久别旧事的欢喜,却只抓住了了一丝茫茫人海中恒久不变的味道,依旧清新中带了些巧克力的香气。
在窗前往下看,夜幕中车流按时汇成红色的河。霓虹灯的眼眸虽疲惫,却彻夜都不会睡。街角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也总是明亮如新,像这个城市里一幕幕流淌的夜色。
心里燃了一簇火,白开水的平淡是浇不灭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