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务,吃了点儿早点,提上包包,锁好门,脚步急急的走出楼道,低头想着今天要做的工作。突然听见:“站下,站下,有多急。”忙回头,见是二单元的铁蛋儿妈站在栏杆边说着:“娃娃妈,赶快来,赶快来,拿上两捆韭菜,拿上两捆韭菜拣去。“我笑着说:”哦,你哪来的韭菜,没事贩韭菜呀。“她说:”哪里的话,我们亲戚的,早市上没卖完,放在咱们这儿,说谁家要了拿上,拣净了,腌些咸韭菜。”我说:“早市结束了,这么早。咋没卖完,”她说:“大车拉的,剩了这么十几把子,要赶着回去,就放这儿了。咱们这儿几家子人,一家子两三把,就拿完了。”我说:“多少看能买几个是几个钱,种一下也不容易,熬筋费神的。“她说:”大头子都买了,这点儿算啥。“我说:”我有一捆就够了。“她说道:”拿两捆,两捆,秋韭菜,烂叶多,拣不了多少,你拿上两捆。拣净放上几个辣角子腌上,味道呛呛的。冬里吃馓饭下面饭,味儿长很。“我顺手提了两捆说:”那我提两捆,我要上班去了。“她说:”赶快去,赶快去,晚上下班了再拣。“我提了两捆,又回身上楼,开门,放下,又到楼下。见又来了几个人,文文妈和我是对门也提了两捆,也赶着上楼去放家里。一楼的王奶奶也在,铁蛋儿妈说:”王奶奶,你们家人多,多拿上几捆,今年就不到市场买了。“王奶奶说:”能行,能行,就是我看不来拣了,眼睛瞅不来。“铁蛋儿妈说:”你拿上,媳妇孙女儿下班回来,让她们拣。“二单元的喜凤家是一大家子人,她是一大家子的饭总管,婆婆八十多岁了,她自己的双胞胎孙子也上幼儿园,儿子媳妇上班,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儿子媳妇的,做饭真是不容易呢。也被铁蛋儿妈喊着,让她多拿几捆,她没出来,推开窗户说着:“你先让别人拿,剩下是多是少都行,就放在哪儿,我一会儿忙完就出来外面拣,不往屋里拿了。”
这样的情形不由的想起小时候。那时候菜蔬缺乏。春天天气转暖,才撒种子,过去小半年才能吃上新菜,也还是简单的几样,冬天多数时候都得吃腌菜。韭菜就是最合适腌咸菜的了,还有家家都能种一些的胡萝卜辣椒小西红柿,不用掏钱买。秋天的韭菜,霜煞过,蔫了,收割回来,堆着一大堆,得一两天的挑拣洗干净,还要把水控干。打捏成一把一把的,压在缸里,胡萝卜辣椒小西红柿也随着,压一层,撒一层盐,然后用一块大石头压住,待 缸里飘起盐水,盖住石头,想吃的时候就能几样捞出一点儿,一起切碎了,用热油呛呛,滴一点儿醋,就能吃了。那时候家家都腌的很多,要准备吃大半年的。
冬天了,多数时候多数人家早上都吃馓饭咸菜,酸白菜和一点儿大肉炖粉条,晚上就是咸菜酸白菜,咸菜还是以韭菜为主。那时候觉得这两样菜已是很好的美味了。正如铁蛋儿妈说的:秋天的韭菜,拣净了,放几个辣角子腌上,味道呛呛的,冬里吃馓饭下面饭味儿长很。只是现在的人,各种菜蔬丰富,咸韭菜腌的少了。但冬天来了,还是想吃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