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鱼

我生于长江边上,自小便与水为邻,房前屋后都是各种河、湖、池塘和沟渠。

捕鱼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边长大的我吃的最多的就是鱼了,且鱼的品种繁多,烹饪方式也是丰富多样。

小时候,村里除了专业捕鱼的渔民,家家户户也都会那么几招捕鱼的法门,捕到大鱼就拿去卖了补贴家用,捕到小鱼仔那就给餐桌添一盘菜,因此,我吃的最多的就是小鱼仔了。

在我们老家,小鱼仔的烹饪方式主要有这几种:

1.酢辣椒糊鱼,将小鱼仔用油煸一下,然后用水、酢辣椒粉子、适量酱油调好的酱料倒入锅中,用中小火边煮边搅动,待煮成糊糊再撒一点葱花,出锅即可。

这盘菜非常开胃下饭,可惜只能回老家才能吃到,也是我最喜欢的小鱼仔烧制方式了,而且只有用小鱼仔里的“麻个愣”才最美味,肉厚刺少,鲜美极了!

酢辣椒糊小鱼仔

2.炸鱼,把小鱼仔用适量盐、酱油、醋腌制一下,喜欢吃辣的放点辣椒酱一起腌制,腌制入味后,取适量面粉加水调成糊糊,和腌制好的小鱼仔拌好,待油烧热再把小鱼仔一条一条放进油锅炸熟,一般炸两次会更好吃,外酥里嫩,母亲做的最多的就是“油炸刁子鱼”,小时候零食匮乏,炸鱼是可以当零食吃的。

3.风干鱼,这是农家保存小鱼仔最常用的方式了,将小鱼仔洗净直接晾晒干,也可以用盐和酱油腌制一下再晾晒干,那时候没有冰箱,把晾晒好的鱼干放在通风的地方放上一个月都不会坏。

干鱼仔

晾晒好的鱼干可以爆炒、红烧,或者直接放在柴火灶里烧熟(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或是节俭的农妇,一般都是这样烧的)。风干鱼可以说是农家餐桌上最常见的菜式之一了。

4.红烧鱼仔,将小鱼仔洗净,用油煸一下,倒入适量盐、酱油、醋、辣椒酱、生姜、蒜片和水调制好的酱汁,焖十来分钟放葱花出锅。

5.鱼仔冻,这个菜一般是冬天做,做红烧鱼仔时放多一点水,然后冬天温度比较低,鱼仔的汤就会结冻,也不容易坏掉。

图片发自简书App

小鱼仔的烹饪方式大抵如上所述,但它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比如办酒席的时候就全用的肥厚的大鱼,完全没有小鱼仔的一席之地。

小时候老家办酒席,一般都是八个菜,其中有三盘就是鱼:粉蒸鱼、鱼片汤和红烧鱼,把鱼肉的鲜香嫩滑发挥到了极致。

老家的粉蒸鱼一般取三斤以上的鲩鱼或红鱼的鱼头和鱼身,先将鱼头和鱼身用适量盐、酱油、醋腌制入味,再用自家磨的米粉加水调成糊糊,裹在腌制好的鱼块上,上蒸笼用大火蒸熟,出锅后还有最后一步,在锅里放适量油、姜末,再用清水、淀粉和陈醋勾芡,小火烧开洒上葱花,浇在出锅的蒸鱼上,粉蒸鱼才算大功告成,鲜香嫩滑,咸酸可口,非常开胃!

我最喜欢吃的是蒸鱼头,虽然没多少鱼肉,就撮鱼骨头上的一点味儿也是乐此不疲。大舅舅结婚时,年幼的我曾在大晚上一个人摸黑跑到厨房偷吃蒸鱼头,结果被大人以为是猫儿偷食,至今印象深刻呀。

鱼片汤

鱼片汤则和现在餐馆里的沸腾鱼类似,我只记得除了鱼肉好像还放了芹菜,非常爽口,具体的调料和制作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道菜家常是很难吃到的,只有吃酒席才有,而时隔经年,这道美食也被渐渐淘汰,只能在记忆里回味了。

红烧鱼就是取整条鱼,把两面先煎至金黄色,再倒入调好的酱汁烧煮,或放入青红椒和萝卜丝同煮,出锅时撒上葱花,鱼的谐音是“余”,无论是办酒席,还是年夜饭或家里来客人,餐桌上都会有这碗菜,图个吉利吧。

除了这些大鱼和小鱼,鳝鱼、泥鳅、财鱼(生鱼)等也是餐桌上的常客。

离开家乡后,我也吃遍全国各地各种不同烹饪方式的鱼,比如四川的水煮鱼、湖南的腊鱼块、广东的清蒸鱼,还有如今活跃在餐桌上的沸腾鱼、烤鱼等,我最怀恋的,还是小时候吃过的各种鱼,无论是最爱的酢辣椒糊小鱼仔和蒸鱼头,还是吃厌烦的小鱼仔冻,即便回到老家,也都是再也回不去的美味了。

青山绿水只留存在记忆里,河流和沟渠逐渐变色,人工饲养的鱼儿再肥大,也没有野生鱼的那一份细腻鲜美。

即便如此,喜爱吃鱼的我还是希望能给鱼赋予更多的美味,比如这道糍粑鱼,在夏天燥热食欲不振的时候,就非常开胃。

糍粑鱼

我一般买一条两斤以上的草鱼,鱼头鱼尾炖汤,鱼身切成小段,用适量盐、老抽、料酒、花椒等调料腌制2个钟左右,然后放在太阳下或通风处,一般天气好晒半天就可以了,遇上天气不好就将腌制好的鱼块在冰箱放上两天也可以。

烹制时,将油烧至七成热,把鱼块放进锅中煎到两面呈金黄色(如果鱼块是从冰箱取出来的,煎鱼时把鱼块上的酱汁提前晾干一下,否则,汁水太多放到油锅会四处飞溅,煎鱼的时候也容易掉皮),再用适量料酒、生抽、陈醋、生姜、豆瓣酱、胡椒粉等调料加水调汁,倒入锅中,大火烧开,中小火焖五分钟左右,收汁,再洒点葱花就可以出锅了,或者在调汁时加葱段一起煮也可以。

喜欢吃鱼的朋友,不妨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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