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万物的尺度
南泉笑语“‘人是万物的尺度’,当他的尺度只有这么长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去量到超过他的最高水平,或者比他更黑的那些黑暗。”“对嘛!”又笑弯了双眼,娇俏地补充了句。
妙,普罗泰格拉的这句经典,被南泉诠释得精彩之极。人天然地更关注无法去丈量的超越了自身极限的高,南泉之独特在于理性清晰地提示出,那被忽视了的另一端,同时存在着我们不能测量的黑。
南泉何以会关注到黑暗的那一端呢?因为她努力着试图让自己的尺子长一点丰富一点完整一点,还因为她自己的多重社会角色中,其一正是于无人之处无声地化解黑暗。
她画过一幅油画,题为《吞噬黑暗的人》,画面敷满浓烈到化不开的各种暗,隐隐散射缕缕光影,有模糊的图案——我联想到盛放着的夕颜,又或张开的嘴,或灵魂。
吞噬黑暗的人就是制造光明的人吧!是,也不是。是,因为他们做了同一件事,让光明照亮世界。不是,因为吞噬黑暗的人,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将黑暗消灭,释放被覆盖的光明;而制造光明的人,是在万众瞩目中,引光明洒向人间。人们常说光明一定会战胜黑暗,姑妄言之。所谓的“战胜”,必定是人在作为。
经历过的至暗时刻,也被南泉用来加长人生的尺度。人,难免有落入黑暗时刻,被动的或主动的,她从不许自己被黑暗吞噬了,不论得失,不问成败,但凡撞进黑暗只管踏踏实实地去吞了它。黑暗时刻的惊心动魄啊,那是可以演绎一部片子。
成就越大站得越高,熬过的黑暗时刻也会越多吧。真正“熬”过了,南泉拥有了抗衡痛苦的法器:“这个世界本身,如果一个人是足够清醒和理智,是很难生存的;完全情感和感性会极其痛苦的。最后都是在理性和非理性之间的,能够相对平衡的,一只脚往前走,另外一只脚跟上,必须这样的。你的双脚往前走,你的灵魂往前走,一定是一步接一步。感性理性情感,是相辅相成,互相支撑的,一定不能是跳跃性的,跳跃性的就是残缺。”通透人的通透之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