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时间深处,在老去的路上渴望优雅地捧着一颗清新的心,把细细密密的生活细节扎成岁月的花将自己修饰。
多日细雨。是不是在雨雾迷蒙的天空,自然会多一些敏感与温柔?感性会不会让我们不由自主地走向弱小、谦和和简单?
生活除了遵循现实的线索,还当遵循另一条线索,即从日常生活中寻求幻想,一种内化的幻想,头脑里的幻想,看不见的幻想。就如在孩子那里,这个世界可以与昨天、今天、明天生活的世界等同。他们在幻想中进行的文字,总让我一次次惊诧与感动。我,身体里也慢慢漾起躺在青草地上的喜悦。那是经历过沉重负担,对生活厌倦后的喜悦。
每天穿梭在校园里,看着那些悄悄地成长的生命,我在想,校园里是否可以进行一种以幻想为基础的教育,使小孩子们、大孩子们、曾经是孩子的我们,渐渐习惯头脑里的视觉幻想。不是为了抑制它,也不是让这些稍纵即逝的形象模糊不清,而是让它们渐渐具备清晰的、便于记忆的、独立存在的、“栩栩如生”的形式。
卡尔维诺说,语言是一座临时搭在空虚之上的很不牢固的桥梁。然,正因其不牢固、因其空虚、因其临时,我们才更需要它。因此所有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生命故事最终会被我们嘹亮成一种宣言,用文字铭刻成一种记忆。
记得三四年前,有个阴雨的午后,我从南面教学楼上完课回来准备进办公室做其他事情。由于天空正下着雨为了规避雨天被淋湿受冻的可能,我选择往走廊回办公室。路过二年级三班教室走廊的时候,看见几个长得圆乎乎的小男生站在教室门口歪着脑袋微笑着看着我走近他们。看到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我,他们很是真诚地用已经褪尽的奶声奶气向我问好。我一边真诚地给予回应,一边听着自己高跟鞋踩出“嘀嗒、嘀嗒”的声音继续往办公室走去。但很快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这感觉亦幻亦真甚是美妙,在奇妙幻觉的驱使下我想探个究竟,我想看看是谁能在阴雨缠绵不休的冬季还能带给我意外的愉悦之喜。我扭头一看,发现后面有个圆乎乎的小男孩一脸虔诚地看着我。我停下来俯身问他:“有事吗?”他只是嘻嘻地笑看着我,半天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好似特别纠结。我看他没有想告诉我的意思,不想为难他,加之我有事需要及时完成所以又准备去办公室了。谁知等我正准备迈步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在我背后轻轻地说:“老师,我可以帮你把国旗取下来吗?”
听到一个刚上二年级的小孩跟我说这样的话,我甚是讶异。我还没从他惊讶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他又继续追问:“已经下雨了,国旗不用取下来吗,掉下来怎么办…..”
如今这孩子已经上五年级了,每次看到他眯缝着双眼朝着我微笑亦或跟我打招呼,我都能想起那个阴雨天的下午,他带给我的感动。不知道经过岁月的荡涤,学校的一草一木是否还在装在他心底,那面飘扬的旗帜是否鲜艳如初?
亲爱的你、你们,请与我坚信,一颗小小的心灵因为这样的际遇,一定会多一米阳光伴他成长,从此也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一份信任与热爱,对生活寄予一份深情!作为已经在人生路上奔跑了多年的人,又何尝不是呢?我们的生活已经无可奈何地被拘束在过多的楼台之中了,我们唯一在气场能与之抗衡的就是心底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