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看你一眼
从南到北
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
…….”
这首宋胖子在2013年发布的歌《安和桥》,芃城在第三年2015年,也是大三的时候才关注到。说起这个缘由,不得不提一个老朋友——南瑜。
芃城和南瑜是高中乃至之后的大学同学,已认识五六年。关系要好到从教室走到食堂那无聊无所事事的10分钟,都可以找对方排解。芃城是个外冷内热的姑娘,可能是高中太过冷漠的性格让所有处之所及的男生们都不敢靠近,有人甚至用性冷淡来形容她,芃城倒觉得没什么,误会只有在必要的人和在意的人面前才需要解释,而所及范围内没有。南瑜怕是众多关注芃城男生里的一个,也觉得她异类,甚至古怪,那么不通人情的一个女孩该是多么难相处。
可是,走过了让人精力无暇顾及旁人的高中,大学给了他们一个从相识到相知的机会。南瑜觉得芃城不是外界看起来那般孤傲不惹人亲近,却是一个内心骄傲也天真浪漫细腻的人。她像一个孤傲的奏琴师,在等待一个和弦人。
一次芃城的朋友从外地骑行一个周回来,时间很晚已不能回宿舍。大概10点1刻,宿舍已熄灯。芃城从从栏杆爬出去,为自己朋友定酒店房间还有吃饭的地,给南瑜打电话还没睡,南瑜一听芃城自己出校门,也二话不说爬出栏杆跟着出去了。酒店的房间全满了,只好到网吧里的包间,包间有电脑和一张1.5米的床。芃城还提了一个大包裹,里面放了拖鞋、沐浴露、洗发水、毛巾、化妆品、床单、睡衣这些东西,南瑜懵逼了,以为这是要干嘛。芃城说朋友有轻微洁癖,所以她就把东西都带了她洗澡用。之后朋友11点回来了,等洗完澡后4个人(外加朋友的男友)一起吃米线。南瑜都记不清楚那晚米线到底是什么味道,只记得他看向对面网吧红炫的灯光后的一转脸,是芃城微笑的侧脸。她那么细腻、那么勇敢、那么得不知所谓、那么得想让人去靠近。南瑜知道,他就是在此刻爱上了眼前这个勇敢浑身充满光芒的姑娘。
告白就像期末考试一样理所当然
好像相处久了,依赖多了,告白就变得像期末考试来临一样顺理成章。南瑜告白了,在一个傍晚,在芃城刚要问他一起去校门口吃米线吧。芃城拒绝了,也没有邀请那次晚餐的一起。因为她没做好准备,在许多年芃城才明白:错的时候里,遇到谁都是不对。所以,错过就像1+1=2一样理所当然和必然。
南瑜以为像别的男生一样死缠烂打得继续追求就能换来不一样的结果,可却不知道有时候不是他不够好,是时机不够好。可芃城最后还是以他不是自己的理想型给回绝了,不是理想型是真的,而时机不对却是最主要的原因。
你知道吗,南瑜谈恋爱了
“你知道吗,南瑜谈恋爱了”。这话是室友说的,她们像一个营里的侦察兵,不断侦查到南瑜的事情,直到某个室友跑过来说“芃啊,我看到他女朋友了,没你漂亮。而且我想偷拍张照片给你看时,他看到我了,问我在拍什么?哼,当时我就说怎么着还怕人偷拍”。好像所有人都在告诉芃城,那个人是属于她的,而他谈恋爱就是一种背叛。而年少的芃城可以忍受他谈恋爱后她为了避嫌不再联系,可以忍受少了一个知心朋友,却不能忍受他这般对待自己的朋友。所以就有了一场像“久旱逢雨”的大战,芃城打电话给南瑜,将他大骂了一顿:“真当自己是明星了!!”南瑜也把芃城骂了一顿“是不是喜欢你之后就不能喜欢别人了,难道喜欢你之后就是你的附属品了吗?还是你内心自己在作祟,你就是不喜欢我喜欢别人”。就这样,冷战、不联系……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
久别重逢,但愿还是少年
2年,那些聊过去、聊家庭、聊自我、聊梦想的时光提留在了700多天以前,再见对方,是准备实习的大四。是南瑜主动打电话,说好久不见,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芃城松了一口气,不是开心对方的分手,而是在没有另一半的情况下,两个人的联系才显得“不小三”,她内心就是这样一个姑娘,不给任何人带来目之所及的伤害是她的底线。还是那个米线店,是芃城的送别会。吃完芃城想吃的米线夜宵,大家伙就去KTV唱歌。
南瑜回忆多年前的一个深夜,他们就是在这嘻嘻哈哈吃了半晚上,幸好是隔壁网吧老板开的,不然肯定关门把他们撵出去。
芃城笑笑,带着些许感伤和默然。吃米线的讲究是超烫的米线一上来根本没法吃,但等久了又会变软,就泡囊了,所以,时间把握得刚刚好才行。芃城在喜欢吃米线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原理,和这个以小见大的人生哲理。
芃城随口一问,为什么分手,谈了也有个1年了吧。
随着米线端上桌,刚开始的分手话题也就戛然而止了。
KTV里,每个人都在为芃城唱着歌,大都是自己班的同学还有别的系几个人。芃城有点喝大了,就靠在一个男生身上,其实这时候她只是想靠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没有性别之分。南瑜不知道上来哪股醋意,跟服务员点了10几瓶,然后跟这个男生喝了起来。毕竟是别的系,互相不熟悉。两人就拼酒似的干了四五瓶。室友发现不大对劲,赶快猛晃芃城,让这个已经被酒精冲到南美的小妞醒过来。芃城有点清醒时俩人已经面红耳赤,很多年后,芃城才意识到,原来同班的那个男生也喜欢自己,也意识到男人之间的对局总是这么看似了无硝烟,实则暗流涌动。芃城抢过酒瓶,让俩人都别喝了。可俩人就杠上了,南瑜使劲一摆手带着酒劲的大力度一下子芃城就摔倒地上,于是场面就混乱了。就这样,一场战局随着芃城的摔倒和玩笑过去了,大家都陷入在送别的歌声里。
连安和桥都带着米线的滚烫
“让我再看你一遍 从南到北
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
请你再讲一遍
关于那天 抱着盒子的姑娘
和擦汗的男人……”
不知道是因为南瑜的歌声太好听还是大家都困了,好像只有芃城在睁大困毙的眼和心听着。芃城哭了,就那么静静得看着南瑜的背影哭了。你看,人生最可悲的不就是这样吗,当你做好了准备接受上帝的糖,可上帝却说天太热已经化了。
芃城,我在安河桥
毕业第一年的七夕,芃城收到一张明信片+一张CD+99份保鲜米线+米线做法
明信片内容——
芃城:
现在是北京晚上8点,我在安河桥。
把《安和桥》唱给这座有着300多年历史的安河桥
它好像在一瞬间就有了更多的灵魂
好像曾经的我遇见你
2013.7
CD便是刻录了这首歌,米线是来自大学校门口那家米线店,上面还附了张老板手写的米线做法,还贴心得注明:吃的时候,小心烫~芃城轻笑着,拿起一包开始煮,边煮着边放着南瑜的CD。
“让我再看你一遍 从南到北
像是被热米线烫到了皮肤
请你拿纸擦擦
关于那天 抱着米线的姑娘
和擦汗的男人
我知道
那个夜晚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你的
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
年轻的无知随失望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内心里 纪念你
让我再尝一口
夜晚的风
一直往北方走
不会太久
让我再听一遍
最美的那一句 你回来了
我在等你呢
芃城,我结婚了
那封信——
芃城:
展信悦。
想来毕业又是许久未见了,你一切安好吗?是否每日沉浸在你那风花雪月的文字里,哈哈。好了,你的文字不风花雪月,而此刻北京的雪却让我觉得风花雪月。帝都的雾霾总是让我很惆怅,不是担心自己的气管又减了多少工龄,是上班的路上真的看不清路,总是在怅然若失的时候,忽然想起你。
我一直以为米线是云南才有的,却不想其实随处都是。大北京也有各式各样的米线,我都试吃了一遍,等你来的话,带你去吃一家你肯定能喜欢的口味。
我找到一份很好吃的进口米线,带着这封信一起到你身边。
最近在忙着展会的事情,盼能接到你的电话。
也盼没有你的电话,那说明你一切都会好。
南瑜
2014.11.2
请柬:
邀请您参加南瑜先生和XX女士的婚礼。
2016.10.1
你好,再见。
南瑜婚礼,芃城还是没去,以出差为由拒绝了。后来南瑜和芃城共同的朋友跟芃城聊起南瑜的前女友,说那姑娘跟你一样也爱吃米线,你们女孩子的喜好还真是一样。可南瑜不爱吃觉得那东西很不卫生,每次去都看着对方吃,可南瑜坚决不去校门口那家,时间久了,前女友也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你经常去,因为之前你们一起去过。而且南瑜为了你,甚至毕业后研究米线,自己做米线,试吃过很多家,他好像还给你写过一封信,好像那阵子APEC峰会物流不能走,再后来的事,可能是他家觉得他在外面飘得久了也没定下来,就给他找了个对象。不过这新嫂子可是一点不爱吃米线的,这样也好。省的南瑜再纠结了。有时候吧,人吃的都是一种记忆。你说呢?
此时芃城在校门口的那家米线店,刚挂了电话,老板乐呵呵得端上米线,问道你那男朋友咋没来,那时候还跟我要了米线配方,还在这看我做,跟我学。真是个好家伙,说以后他要自己做给你吃。芃城笑笑,开始大口得吃米线,嘴巴被烫得红肿起来,老板这时候放了薛之谦演唱会常红的那首《安和桥》。
芃城笑了,她好像第一次听到完整的结尾:
你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