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竞奋心里总是不放心张燕,靠近中午他又匆匆赶回医院。
过道处,公司安检员杨桂明见到他,“你上午到哪了,目前什么情况?我找你半天,找得很急呢。”
徐竞奋把老婆的状况描述下,“我老婆醒了,这儿我自己就行啦。你也挺忙的,你去忙你自己事情”。
杨桂明走后,徐竞奋也给周冬梅发个短信汇报下情况。
中午,徐竞奋发现一个大房间众多有病情轻的患者,那是集体病房。他见有几张空床,找一张躺上去倒头睡了。迷迷糊糊时,他突然被一个电话吵醒。
“小徐,我是文化局的王劲松。你那小品《大学生与农民工》主题不错,我们在竹海举办个小型研讨会改本子。你有空过来参加交流,有吃有住。影响上班话,我们可以给你补偿几百元算作工资。”那个厚重而熟悉的声音。
徐竞奋有气无力的说:“不好意思。这会我这在人民医院,我老婆生了重病在重症监护室,离不开。”
“噢,那你安心陪护,自己也注意休息。”电话那头,王劲松说了几句安慰话,挂了电话。
徐竞奋的心如同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搅拌搅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一醒,看时间已下午3点多。他打了岳父张良顺的手机,问下情况。昨晚老家听到消息,徐父赶到张楼与张父商量张燕这事情,总要过来人探探情况。上午,岳父张良顺从老家搭个面包车赶来——这春运期间火车票根本买不到。电话一问,面包车在滁州抛锚了,正在修理。
傍晚6点再问,岳父张良顺说夜里才能到,叫他不要等了。他简单吃下饭,继续在集体病房睡觉。
第三天早晨,岳父张良顺与司机张大伟终于到了医院。一个千斤顶的重量,有了帮助,徐竞奋松了口气。经过费主任特批,张良顺和竞奋一起进ICU病房看望张燕。
张良顺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张燕,那苍老沙哑的声音问道“燕子,我是爸呀。认得吗?”
张燕眼睛里闪耀着激动,微微点头示意听到了。但她不能说话,嘴里插着管子,身上吊着输液瓶,还有配套仪器。
医院过道处。“孩子,燕子已醒,等转到普通病房你慢慢照顾就可以。你张叔得去溧水办事,上午就要走。我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都是医生治疗,咱出钱就行。如果出现什么意外,都不会怪你”。岳父张良顺缓缓的说道,“那我这上午跟着你张叔回去了。”
徐竞奋十分吃惊,感觉不可思议。
“爸,既然你来了,那就待下来,我们一起面对与承担。我没经历过大事,还要上班,你可以住宿舍等张燕转到普通病房也需要人照顾。”
徐竞奋那时很木讷,并没明白岳父的真实意思——实际就是要放弃。
沉默片刻。“那好吧。”张良顺下决心似的慢慢说,“这次如果好了,这丫头一时半时也不要想着上班了,就让她在老家休养做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