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浮沉

      1978年我出生于川西藏区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转业军人,母亲是人民教师,我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和我同父异母还有三个哥哥,我妈生了我和我哥,我哥是76年年底出生,和我相差一岁零九个月。虽然我爸和前妻离婚,但我妈爸都一直尽力把三个哥哥带在身边,三个哥哥都是60后。我大哥8岁就和我妈在一起生活。

    我记事开始,我是在一个乡小学,那时应该4岁,我妈的学生给我抓了麻雀或者蜻蜓,绑上细线,然后我就像放风筝一样和它们一起跑,别提有多开心,然后就是我爸每次来乡上,都会骑一辆加重的自行车,偶尔搭着我从一条有斜坡的公路上冲下……。其实,那时就把余生的缘分注定咯,我现在的,此生的爱人,在我离开东谷乡后,他爸爸带她来到在这个乡上生活……。也许缘分也许在那时就注定了吧。

    那时和乡里学校的一众小朋友一起整天嬉戏玩耍,我妈同事刘阿姨家也是一对儿子,和我们年龄相差不大,短暂的时光很开心,只是80年代从县城到乡上18公里,常常徒步,偶尔遇到邮车或那种尖脑壳的东风牌货车能捎上我们娘仨一段,就像老电影里年轻人参军入伍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站在车厢,别提有多威风,当然更难忘的就是得激动几天,下一次徒步的时候仍然念念不忘。

  短暂的乡下生活结束于一九八三年,妈妈从乡下调入县教育局,爸爸则在县人武部工作,一大家人从乡下迁到县城,首要问题就是住房,在县城靠山边是我大舅和外婆的房子,自然我们一家就暂时投靠大舅。大舅留给我的记忆很有限,高大、善良、直率,和我爸关系特别好。但1982年一场意外,夺走了他的生命.寄人篱下时间一长,当然不是办法,于是在大舅家旁边的斜坡上,我爸妈开始张罗修建自己的房子。现在脑子里不多的记忆,就是全用石头和泥砌墙,从原来呆过的乡下购买原木,而且所有原材料都要从县城用人工运,一家人以及我爸妈家的亲朋好友们在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弓腰驼背、互相鼓劲,自然而然就组成了一道流水线,而且常常干到夜深。

    那时有一件事让我此生后怕、恐惧,也可能是我此后到现在也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个早上,在大舅妈家,一众老小都吃完早饭去干活,那时我四岁左右,前一天睡着在一个小屋,第二天早上她们把我忘了,然后锁上房门开始干活,当我醒来,漆黑的房间只有一个狭小而紧闭的窗户,我叫喊了好多声,大舅妈才在屋外听见,赶紧跑回来打开门。一脸笑意,说把小民忘了。在那间黑屋,感觉窒息、恐惧,是家里人不要我了吗?也许不是,这只是当时我对这个小小意外的错误的解读。或许现在我改变了对这段四十多年前插曲的看法。那时一个独处的时光,有恐惧、焦急,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毕竟那是我才四岁,但这就是生活,有苦有甜。

    到了一年级,7岁,穿黑色的棉布鞋,的确良衣服,挎一个已经洗褪色的军绿色书包,那时是懵懂而开心的,每天早上盼望家里热锅里新鲜出炉的馒头和酥油茶,或者外婆从老旧的柜子里给我们翻出几颗水果糖,生日的时候是最快乐的一天,妈妈会给我们煮一个红鸡蛋,外婆则会给我们每个孙子们五毛钱。五毛钱,堪称天文数字,往往要纠结好久买什么。男孩一般都是玩具、女生大都是橡皮筋、红头绳。放学后的活动丰富多彩,拣大人丢下的烟纸盒折上打纸牌、滚铁环或者在泥地上玩弹珠,到县城四处的垃圾箱乱翻,半个身子探进去翻烟纸盒和其他感兴趣的东西,当然,最有快感的就是一把火把垃圾箱点燃,铁制的垃圾箱被烧的通红,一股股掺杂着各种烧焦的垃圾味、丢弃的食物被烧焦的胡香味袅袅随风四散,而我们则三五成群站在垃圾桶旁呆望,内心有种莫名的快感,但每次都让大人们气的上蹿下跳,破口大骂,回家后等待我们的不光是晚饭,还有棍棒或者罚跪。

      大渡河水依旧流淌,冲击着河边发白的岩石,时间的车轮来到1998年,大客车驶过四姑娘山蜿蜒的路,激缓而下,穿过岷江河畔,然后进入肥沃的成都平原,把20岁的我带向成都、继而转车到川南重镇-泸州,这里号称中国酒城,因为这里的泸州老窖号称国窖。来到这里的五年里,我即将从一个高中生变为医学院的大学生,而后治病救人,学医,我从未想过,小时候倒是经常虐待小动物,呵呵,我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吗?那时的我脑子里一团浆糊。

  那年三哥刚刚年满三十,没去过泸州,一来父母不放心我独身一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二来三哥也想开开眼界,这样三哥送我去重庆看望了已经大三的四哥,辗转来到泸州。泸州医学院坐落在美丽泸州忠山,山下便是长江,走进学校,一路上坡,不断有带胸牌的老师主动给我们打招呼,因为从我们的装扮和行囊,都知道我们是新生和家长,在一个斜坡处,一个戴眼镜的挂胸牌的老师主动上来招呼我们,毕竟天色已晚,老师一把搂住三哥的肩膀,嘘寒问暖,告诉我们先去宿舍安顿,次日办理报名事宜,然后一路同行,主要是他们俩在交谈,在三人同行后的几分钟后,我懂了,但我也懵了,老师把我三哥当新生了。我心里微微一笑,想:三哥,你太帅太年轻了。哈哈……。

    我们寝室七个人,高低床,留一张当储物格,那天我和三哥踏进寝室,第一眼,看见一个男生光着膀子,穿条蓝色短裤,经典的二郎腿,另一只拖鞋在脚上摇晃,嘴里叼着烟,他看见我进门一抬头,金丝眼镜,五官端正,对我微微一笑,感觉像四十岁的叔叔,他叫魏彬,峨眉人,父母是铁路系统职工,爱抽红梅烟,口才极佳而且风趣幽默有有点大惊小怪,人称魏老坎,魏彬的对面是陈晓晨,达州人,常年踢球运动的他和我们一比,身材匀称阳光帅气,娃娃脸一笑,满满的真诚。晚间快熄灯时进来一个,我一看,这哥们典型国子脸,头大腰粗,感觉像哪个餐厅的大厨,走起路来两瓣屁股像气球一样挤来挤去,好在裤子尚能忍受。一开始,我以为是宿舍管理员,但他也是我们室友,大厨很豪气的自我介绍:我叫王雪峰,重庆丰都人,家里世代从医,喜欢踢球。住靠近门左边床铺的叫唐龙,成都大邑县人,挺帅,一个八九十年代时流行过的中分头发下镶着一双大眼睛,看人时感觉有一道寒光,话很少,但说起来有点结巴,而且经常一语惊人。住唐龙对面的叫谢文,魁梧憨态可掬,仁寿人,家境贫寒,浓浓的地方口音经常让大家捧腹大笑,经常穿着一件蓝色天津泰达足球队的队服,于是我们都叫他天津泰达。寝室最后回来的一个成员,也是我们寝室甚至我们班里最成熟、帅气的男生,就是邹尧,重庆万州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谈吐成熟,穿着优雅风度翩翩,不光篮球打得很好,书法更是飘逸刚劲,球场上霸气十足,和邹尧一聊天,感觉他是老师咱们是学生,但很热情,帅真。第一天晚上,陈晓晨的爸爸睡在寝室的桌子上,三哥睡我的床,而我当然睡在那张只有床板的储物格上,熄灯了,一片黑暗,但心里各种期待,替代了疲惫,盼望早点醒来……

    第二天,来学校送我们的家长一走,寝室里立马翻了天,魏彬一只脚骑在桌子上,嘴里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狠狠的说:现在你们最想干什么?兄弟们,反正我是明人不说暗话,老子现在最想看歪录像,妈的,都是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了,憋也憋够了,走下山找录像厅去!去不去……?我、王雪峰、陈晓晨还有天津泰达被吓得一愣,你看我我看他,不敢说话,这时唐龙突然从挂有帘子的床上弹出来,大吼一声:锤子,说得对,走,哪个不去哪个不耿直!就这样,我们一行七人,兴致勃勃的走出校园,坐上8路公交车,哥们儿下山了!

  寝室里几乎每个人大学生活的开始是每天都有期待和惊喜,每天都会经历从没经历过的新鲜事,有惊喜,当然也少不了碰一鼻子灰后焉嗦嗦回寝室的时候。我们的专业是中西医结合临床,在整个学校都是小众而且被人看不起的,但很长一段时间,校学生会、团委等社团的大佬都是我们中医系的,我们全年级共73名新生,分一二两个小班,但所有理论课、体育课都是一起上,而且还有属于自己的教室。记得第一次上课前,从后门涌入了七七八八的的陌生面孔,个个心怀鬼胎但笑容可掬,哦,我靠,原来是95、96、97级的师兄们来选美了。而我看中了她,王娅,皮肤白皙细嫩,水汪汪的眼睛,微微一笑,身材前突后翘,走起路来胸部微微一颤,啊!第一眼我就被迷到了。然后就是我在傍晚把她约出来,很勇敢的表白,心里即忐忑,又期待,王娅很礼貌的听我说我,然后微微一笑,说:鲁民,你说你喜欢我什么?我自信的说:我喜欢你漂亮、大方,而且你很一定很优秀。她淡淡的说:鲁民,我有男朋友了,是我们老乡,也是我们系友,临床专业96级的。瞬间沮丧的感觉涌向全身,但我没有过多和王娅交流,礼貌的离开。同一晚上魏彬也兴致勃勃的去表白,对象也是我们班的大美女,曹琳,也是被委婉的拒绝,理由是不合适,那天晚上的寝室氛围也不算太压抑,魏老坎依旧回来吞云吐雾,无非是抱怨几句,张落着继续在市区找能看录像的地方,五年大学生活,美女如云,机会多多,而我,则瘫在床上憧憬好久才能再次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

    大一开学时发现了一个趣事,一天晚上熄灯之前,我照例去冲凉,因为我们班寝室靠近楼层公共卫生间,冲完为了图方便连内裤都没穿就窜回寝室,心想都是一群爷们儿而且四五步就到了,当我拿着盆一进门发现我们班辅导员在寝室,本系95级毕业留校,廖慧娟,我瞬间把手上的盆往肚脐下一扣,完美解决,廖老师面带尴尬,快速消失,然后,425寝室里爆发出各自怪笑,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话题只有一个:当然是关于女生。

    走过1999,澳门回归,祖国河山一片大好,除了学校广播电台里那些人模狗样的普通话,港台情歌轮番轰炸,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张学友的心如刀割听起来感觉恋爱分手即是那么无奈伤感,但也是有一种放松下来的惆怅。我们从旧四舍搬到新建的二舍,这样一来现在我们班男生基本集中在一层楼,302以班长吴成峰为代表,班长大足人,瘦长脸戴个小眼镜,胡子几乎不刮,穿着邋遢,毫无班长之威信,其次是矮个子刘俊,满脸络腮胡,脸盘略小,简直就是毛脸雷公嘴,走路外八字,人送外号-刘罗锅,302其他黄志兽、陈伯松等印象不深,至今来往较少。304一个个死气沉沉,大部分除了上课就是挺尸,只有一个爱出风头而且早熟,山下附院卫校一个亭亭玉立的女生常常在楼下娇滴滴的喊:李剑锋、李剑锋。没过多久,另一个女生开始在楼下喊李剑锋,他奶奶的,我们连女生手都没签过,李剑锋已经换女朋友了,另一个爱串门爱热闹的是贺平,浓眉大眼一张大嘴,没去传媒学院可惜了,爱打篮球,但动作极其夸张和怪异。305寝室属于年级里面2班,平日联络沟通不多,他们寝室好赌,做什么事都集体活动,有我们年级年龄最大的向盛熊、还有个篮球高手廖阳,重庆江津人,好爽耿直,后来曾从老家带给我一瓶正宗江津白酒。

  大一懵懂,第一学期感觉学习上压力不大,平时也有点醒二活三,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和目标,中医和西医分开学,中医感觉基本立马都能理解,西医开始就是系统解剖学和组织学与胚胎学,能理解,但背知识点就太难了,理论和实践想结合,说我天生不怕死人那是假,但第一次去解剖楼看标本,只是很好奇,看着一个个背分解后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各种人体器官,女生们大都沉默不语手拿小本儿记录,男生们则指指点点,当然对某些系统更为感兴趣,其他人是不是装的我不知道,但我当时就是这样。每一门主课考试期末成绩都包含考勤、实践课成绩和期末考试成绩,占比最重当然是期末考试。这样大一我挂科还不算多,只有组织学与胚胎学与另一门副科。但到了大二,光是靠理解记忆就不行了,除了中医的方剂学需要热爱并且掌握方法才能过关,西医的生理学、生物化学对于我这种文科生就很难了,基本就是平时上课基本不逃课,但听完也就over,看着晚上一群群在教室上晚自习的同学们,完全无解,大哥大姐们,明天就要考试吗?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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