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的三年,我去了新疆寻找自由……

我在新疆伊犁呆了三年,在连队当连官的三年里,我的任务就是写啊,整理台账资料。我去的地方实在太少,但三年里,我经历了不少事情,想了很多。回到内地来,我开始整理在这三年里的生活,那就从唐布拉说起吧!

唐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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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见

第一次见到唐布拉,我感慨写下如下文字:是日正值七月,一路除了油菜花田,还有牧马人放牧,傍晚去唐布拉的路,十分美丽。

唐布拉——一个适合自驾游的地方,这里蓝天白云、草原林海,这里有哈萨克族毡房三四百顶,在这里你可以享受哈萨克族人热情的招待,可以住下来,观满天星星掉在草原上空;白天,你尽可以慢慢游览唐布拉“十里画廊”风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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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唐布拉

这是我第二次到少数民族人家里用餐。

第一次是跟团去九寨沟,旅行社安排了走进藏家篝火晚会,在藏人家里,我喝到了富有民族特色的青稞酒和酥油茶,吃了牦牛肉,还和据说是黄哈达世家的藏民家庭一起,围着篝火纵情的歌唱跳舞。

这一次是哈萨克族人家。

周六下午,我坐了单位的车,跟了领导去唐布拉出差。使我有幸吃到了特色的哈萨克民族餐。

寨口(我的单位)距离唐布拉约40公里,唐布拉草原也是游客到伊犁旅游必去的景区之一。

一路向东,喀什河向西奔腾,河的两岸是丰茂的山地和河谷、草原。但见白色的哈萨克毡房像小山丘绵延开来,远处山上,林海遍布,据说是一种名贵的树木,叫雪岭云杉。牛羊在牧人的驱使下爬上了山坡,农场上,马群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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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车里,左前方距离我很遥远的山,层峦起伏、银装素裹,好像那里的山一直保持这幅尊容,加上晴空万里,白云与山顶镶嵌成一体的颜色。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天山支脉。

因为临近傍晚,牧民们赶着马开始往回走,马群在公路上并排,不时挡住车辆的前行,我们只好减速或停车等着这马队过去。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彪悍健壮的天马,撕空长鸣、万马奔腾。后来我去伊犁昭苏县国际天马节开幕式上,确确实实远远看了一回“万马奔腾”。

到达唐布拉已是晚饭时分,太阳还没有落山,草原上的日落总是很迟。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李秘书一家接风洗尘,李秘书的家人从山东远道而来,是专程来新疆旅游,唐布拉是他们旅程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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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梦楼度假山庄安排好他们的食宿。红梦楼有红顶欧式风情的小木屋,有人工湖,用餐是在毡房进行的。先在进屋前洗手,他们的洗手用具是一个长嘴壶,壶里的水流的很细,因为草原上的少数民族懂得节约水,他们的先祖在迁徙的过程中,逐水草而居,知道水对他们的重要性,所以保持这种节约用水的习惯至今。然后才在毡房门口脱去鞋子,进去上到床板上。大抵去到新疆的少数民族人家都是这样。我仔细打量了一番毡房的内设。其实在屋外看这穹庐式的毡房不是很大,进到里面发现空间很大,足够容纳一二十人;毡房的地上全铺了毛毡。

里面挨“墙”全是被子、枕头和用来坐的毛毡,层层叠放着。

毡房中央一字横放着就餐的桌子,我们抱来毛毡铺开放在座下,然后或跪或屈腿坐下来。

远道而来的客人坐上席,主人家的男人们与客人相对而坐,殷勤的用刀切割羊肉或馕饼。通常在少数民族人家就餐就是这样。

依次上的是奶茶,然后是肉食,有羊肉、马肉等;最后才是主食,主食是抓饭,……

三、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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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我再次来到唐布拉。

我们真的像亲戚一样,被主人热情的招待,主人仍然是一家哈萨克族。我这样说,是因为伊犁的草原上有蒙古、哈萨克、维族等多个民族。

当天晚上,我们住在主人家的毡房里,真巧,我们赶上一场盛大的集会。集会是为一家人的儿子的割礼。

唐布拉的风轻轻的吹着,鹰盘旋在空中,放眼望去,牛羊点缀在绿茵茵的草原上,百余座毡房好似坐标矗立在草原,日暮时分,炊烟袅袅,挤马奶的女人陆续拿着桶子。后来我想起来,我告诉大家我在草原少见挤马奶的情形。我说到牧区,只要见到在哈萨克毡房不远的地方拴着马驹,那么这座毡房里准有马奶子。草原上做饭的女人,每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时分,像是约好了一样,大家都在这个时间段去挤马奶。其实清早她们就会去挤奶,然后将小马拴起来,到了晚上再将小马放开,母马在晚间哺乳小马驹。挤马奶一般是这样的,先拉小马吃一点奶,在小马吃奶的时候,给母马的头上套上套子,这样母马就看不见外面的情形,然后将小马拉开,女人便开始挤奶。过后,再让小马吃奶,再拉开,再挤,这样反复几次。这是我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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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河的水在唐布拉转了好几个圈,沿着牧人毡房的方向流淌,牛羊被赶回圈里,最数小巴郎子顽皮,一整天的骑在马上,后面跟着牧羊犬。

地平线被落日的余晖照的分外妖娆。

主人家的三个丫头搬出火炉,为我们做着烤肉……

他们的亲戚(多是女眷),从远方赶来参加集会,三个丫头热情的贴脸并拥抱,然后迎入毡房倒上香喷喷的奶茶……

两匹马耳鬓斯摩互相传达着爱意,几只小狗互相追赶,鸡也开始向架上走去……

终于等了一天的夜、降临了。

毡房的主人忙着招呼前来祝贺的客人,我们夹杂在客人中间,喝了一碗又一碗奶茶,酒总是免不了的。

草原上响起了音乐,夜色很美好,藏在草丛或者躲在地下的虫儿也开始过起了夜生活,听,随着伴唱的还有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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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当然也盛行叼羊赛马、喝酒作乐。

我那时穿一身西装,所以免不了挨冻,草原的夜空很冷。

阿匍先是念诵真主的赐言,可能是祝福一类的话语,我参加过不少穆斯林信仰的割礼,却始终没问他们念诵的内容。后来就开始跳舞,我最熟悉的歌曲是《黑走马》,这在哈萨克,是最基础也是最常见的舞蹈。

夜深了,男人们都喝好了酒,女人们也都跳高兴、跳累了,才开始相互告辞散去。

主人在我们住的毡房,铺了厚厚的羊毛毡和羊毛被。唐布拉的一天,就这样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同游者:祥子。主人是祥子在“民族团结一家亲”活动中的结亲户。

蓝青子

写于2015年8月,2017年7月

内容修改:2018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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