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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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

“我送你进去吧!你自己会铺床吗?我帮你去铺床。”

“不用啊,真的不用,我自己能行。”

我望着眼前这个1米87的大男孩,一手拖着一个箱子,背上一个大大的书包,一脸的坚毅,我们就这样站在校门口争执着。

“那我进去什么都不干,你铺完床,我给你把箱子拿回来,好不好?”我近乎哀求得希望得到他的批准。

“那好吧。”

我悻悻得跟在他的身后,太阳很大,我清晰得看到有汗水浸湿了他的脊背,细密的汗水从脸上渗透出来,慢慢得汇集成河,滚落下来。但我不能上前,我只能这样甩着两只袖子跟在他的身后。

身边不时有抗着行李、背着书包的家长经过。开学季,家长们放下手中一切活计送孩子来上学,他们心甘情愿的背负着这个甜蜜的“负担”,一如我跟在他的身后,只为目送他的背影,可以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转弯的地方,碰到一位老同学,也是来送孩子上学,互相寒暄了几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便瞧不见他的身影了。我快走几步,依然看不到。心中告诫自己:他已经长大了,他自己可以的。但脚下的步子却不自觉加快了一些,朝宿舍楼走去。

循着人声,爬上了五楼,挨个儿宿舍寻去,总不见那熟悉的影子。碰到他的同班同学,打听到在501。等进了宿舍后,发现所有的床铺上都是家长忙碌的身影,只有他一个人在铺床。笨拙的动作怎么也整理不好床单,我不自觉得上前帮忙,但我也只能帮着扯一个角,他便一切收拾妥当了。

拿着空箱子,一如我空荡荡的心,和同行的家长走出宿舍楼。我知道,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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