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佛手躺在床上思考着一切可能“沈放每年元辰日都要去元德寺,这寺庙里必然是沈放很重要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想当年沈老将军征战沙场基本上是场场胜仗,一时间在朝野受人追捧,但这被有心人拿着大做文章了,说天子的朝野需要靠沈家军来守,道理虽然是这样,但天子自是不喜欢听这些的,于是借着几家势力的弹劾,想借机剥离沈家的军权,为了让天子放心,沈老将军自动请缨,决定永驻边关,不得东陵国召永不回朝,只为保全沈府上下,半年后沈母生下沈放,却难产而死,一时间沈府无主成为一盘散沙,奴仆们也都被遣散,这沈府便被天子收了去,那这沈放是如何到的边关?感觉沈家还藏着很多事....”
第二日一早,兰儿便来唤佛手晨起“夫人,该起来,咱们今日还要去元德寺呢,越早去就显得心越诚。”
佛手睁开眼叹了一口气“希望佛祖能够看到我的诚心,让我心想事成。”
兰儿在一旁偷笑“夫人心里想的事啊,佛祖要是听到了,肯定能成。”
一番梳洗后,佛手穿着素雅的衣衫,带着兰儿和供品就出了门,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待到早膳时,只有榕枝与沈放二人,榕枝紧挨着沈放坐着,给沈放夹菜“沈郎,你尝尝这个,这是我特地让下人准备的水晶饺,想着你应该是喜欢的,来,多吃点。”
沈放神色温和,正准备将水晶饺往嘴里放,却发现不见佛手身影,随即便看向身侧的李管家“怎么不见她来用早膳?”
榕枝也故作惊讶一般,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姐姐该不会是....还没起?早就听闻玉阳公主性子随意,看来是不参假的,咱们东陵哪有夫君等妻子用膳的道理。”声音很小,但小到沈放一字不差的都装进了耳朵里。
沈放眉头一皱,身边的薛义俯身在沈放的耳边说着什么,沈放立即将筷子放下“什么?!”
“沈郎?出什么事了?”见沈放神色一变,榕枝关切的问着。
“有些突发的公务要处理,榕儿你先吃,我处理一下马上就会。”随后便带着薛义离开。
沈放一走,榕枝方才的温柔体贴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她招手示意画眉上前“跟着将军,看看他去干什么了,小心些,别被发现了,若是在外头被发现,就说是奉我的旨意出府买新的胭脂。”画眉点点头便跟着出去了,不知道为何,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准的离谱,榕枝认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突发的公务,而是另有别的事,不能告诉自己的事,或许与玉阳有关。
沈放一边走着一边问“你当真看清楚了?”
薛义低声回答着“千真万确,属下今早无意间撞见的,夫人带着兰儿一块出去了,往元德寺的方向,并且兰儿还带着篮子,那里面装的应该是供果。”
“难不成她一个草原人也信佛?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这么多天足不出户,一出户就出这么个地方,她到底要干什么?”沈放不由得加快步伐。
薛义神色往后一瞥“将军,是榕二夫人的贴身丫鬟,画眉,要不要属下引开她?”
“你去。”
眼看着就要被发现,画面转身就进了一家胭脂铺子,等画眉买好胭脂刚出铺子门,就遇上了薛义,明眼人都知道薛义在此等候多时,画眉也自知自己已经暴露,再跟着也不计于事“薛义?你怎么在这?”
“啊,将军让我上街办点事,刚经过这,不巧遇上了你,给榕二夫人买新胭脂呢。”薛义指着画眉手中的胭脂。
“是啊,夫人说这家铺子来了一批新货,让我赶紧过来瞧瞧,有好看的就给买回去,不然就要被别家的姑娘买了,我这才一大早就出来了。”画眉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破绽“那我就先回去了,夫人还等着我呢。”
“行,那你先回去吧,不然榕二夫人该等急了。”薛义点着头。
画眉拿着胭脂就往府里走,看到画眉拿着胭脂,榕枝就知道了“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跟不到,都说了让你注意一点,还是被发现了。”
画眉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奴婢无能,奴婢该死,但是夫人,我虽然没能跟到具体位置,但我瞧那方向,好像是元德寺。”
“元德寺?将军今日怎么会去元德寺?这元德寺里到底藏着什么人,将军对我都不曾说过半分。”随后又想到什么“画眉,你去宁月居打探一番,看看那贱人在不在院子里。”
画眉起身“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待画眉走后,榕枝看着新买的胭脂,一下子将它扔到地上“沈放,我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我等了你三年,如今你一下因为宁月居的贱人疏远我,一下又为了元德寺里的那位弃我于不顾,若在这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