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过12点,踏入新的一天,迎来老爸生日: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因为时差,我总怕自己会忘记爸爸的生日,就提前写在日历上,每天经过它,都在提醒自己这一个特殊的好日子。
爸爸在广州,我在多伦多,相隔万里,加上现在疫情,我无法带着孩子们回去探望父母,心情与很多海外的朋友一样,除了遗憾,多了些许的惋惜。
今天早上六点15起床,很喜欢早起的分分秒秒,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运动、阅读、写作。
我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安静与自如,是让自己满意的模样。
上午读完陈河18万字的《外苏河之战》和阿城的散文集《闲话闲说》。
读《外苏河之战》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那一年,爸爸穿着军装的绿色背影。
记得那一年弟弟刚出生不久,中越战争打响,身在军营的父亲有上前线的可能。那时我还小,但从父亲的背影感受到战争的分离、不得已和恐惧。
后来,爸爸终究没有上战场,战争也很快结束。倒是爸爸经常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告诉我他们那些年“拉练”时的强度,是和平时期不可思议的辛苦,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在甜水里长大的孩子,无法现象的。爸爸在我眼里既是不可思议的存在,也是熟悉得天天被我摸着耳朵入睡的父亲。
父亲在女儿眼里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他出身贫寒,但一步一个脚印,一直在努力,最终靠着勤奋与小聪明,走到高位退休;他从小失去母亲,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与煎熬,但他帮助了一个又一个的乡亲脱离贫困,却一直不求回报;他是出身农民家庭,却很有艺术天赋: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就是文艺队里拉手风琴的表演者,退休前的57岁开始学弹钢琴,继而学二胡、葫芦丝,还学国画,数十年游泳、散步,身上有股坚韧不拔的劲头……当然他身上也有弱点,因为自小失去母亲,遭受后母虐待,他曾经在我母亲——他的妻子的怀里哭泣,我已经忘了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位七尺男儿哭泣,但我知道原生家庭的痛苦,需要他用一辈子的光阴去治愈。
如果判定阿城的《闲话闲说》是散文集,倒不如说是一本他内心的“中国文学史”,自然而然地写出阿城心里从古到今,他读过的、喜欢的作品。
阿城隐居美国多年,据说早就封笔,但我相信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写作者,肯定不会封笔的,只是他写的东西不公开罢了。
在海外生活这些年,我也把自己活成任性的模样,每天就喜欢写写写,无论是哪一种记录或者体裁的文字。
只有在这些方块字里,心才是安稳与踏实的。与父母相隔万里,只有把自己照顾好,把生活经营好,才能避免他们的担心与牵挂。
我想最大的孝顺是作为子女能有所为,能认真地生活,这样才能让父母安心地,快乐地渡过余生。
似岁流年,爸爸转眼78岁了,我希望爸爸不要那么快过80大寿,因为那时候的我,将是知天命之年。
早上,我拨通爸爸的电话,在电话里对他说:“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无戒学堂——日更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