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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现代性的哲学话语》第4章
主体自由在社会里表现为主体受私法保护,合理追逐自己的利益游刃有余;在国家范围内表现为原则上(每个人)都有平等参与建构政治意志的权利;在个人身上表现为道德自主和自我实现;最终在与私人领域密切相关的公共领域里表现为围绕着习得反思文化所展开的教化过程。
在启蒙辩证法当中,理性作为宗教凝聚力的替代物而发挥作用。黑格尔他们所阐明的理性概念应当能够满足这样一种替代程序。
过量的知识,也就是说,并非出于需要而接受的知识,现在已不再作为一种外向型的转型动机,而是隐藏在某种混乱的内心世界中……因此,整个现代教化就其本质而言是内在的——对于浅薄无知的野蛮人来说不失为一部精神教化手册。
理性先被当作息事宁人的自我认识,接着又被认为是积极的习得,最终还被看作是补偿性的回忆,这样一来,理性就成了宗教一体化力量的替代物,并且可以依靠自身的动力克服现代性的分裂。然而,努力按照启蒙辩证法纲领设计理性概念,三次均以失败告终。
和所有从启蒙辩证法中抽身出来的人一样,尼采公开主张平均主义( Nivellierung )。现代性失去了其显赫地位,变成了汪洋恣肆的理性化历史的最后一个阶段,随着远古生活的解体和神话的瓦解而粉墨登场。
黑格尔最初的系统纲领中还包含这样的主导思想,即:伴随着新的神话,艺术将接替哲学,因为审美直观是“理性的最高行为”:“真和善只在美中协调一致”。
这种思辨理性在谢林那里已经转移了其引力中心;理性再也无法用其自我反思的中介去把握自身,而只能在艺术这个临时中介里重新认识自身。
对浪漫派而言,回归酒神只是为了开拓公共自由的维度,其中,基督预言必须在此岸获得兑现,这样才能使由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共同加强并导致权威统治的主体性原则突破其局限性。
纯正的权力意志只是酒神精神原则的形而上学概念,因此,尼采才会把当代虚无主义理解为众神退隐之后的黑夜,而缺席的上帝即将莅临。
尼采对现代性的批判在两条路线上被发扬光大。怀疑主义科学家试图用人类学、心理学和历史学等方法来揭示权力意志的反常化、反动力量的抵抗、以主体为中心的理性的兴起等等,就此而言,巴塔耶、拉康、福科堪称是尼采的追随者;比较内行的形而上学批判者则采用一种特殊的知识,把主体哲学的形成一直追溯到前苏格拉底,就此而言,海德格尔和德里达可谓步了尼采的后尘。
诗和思尽管相互关联,但说到底诗还是来源于本源的思。 这样艺术就被本体化了。 从此,哲学必须再次承担起被浪漫派转嫁到艺术头上的使命,这就是为宗教的一体化力量找到替代物,以便克服现代性的分裂。尼采寄希望于经过审美革新的酒神神话,想用它来克服虚无主义。海德格尔则把酒神事件放到形而上学批判背景之上,这样就使形而上学批判具有了普世意义。
批判对象首先必须十分明确,这样我们才能重新把以主体为中心的理性看作是现代性原则。为此,海德格尔选择了现代科学的客观主义思想;巴塔耶则看中了资本主义企业和官僚国家机器的目的理性行为。
尼采打开了后现代的大门,海德格尔和巴塔耶则在尼采的基础上开辟了两条通往后现代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