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带着娘去镇上吃了饭,吃过饭,又去逛超市,对于一个守寡的农村老太太来说,腿脚不利索,不会骑自行车,更别说开电车什么了,逛超市或许算的上一年中少有的“好事”。
好在,娘不太在意这个。就像俩天前去县里检查身体,只逗留了俩天,娘就待不下去了,要回家。
因为信任的医生没上班,所以身体也没检查,就回家了。
回到家,心安了。
或许,我的恋家就遗传自娘。
家有俩进院。
老院子在后,没有院墙,是大哥的,大哥常年不在家,因为在县城买了房子,即使过年也极少回来。
新院子在前,小学的旁边,最近几年我挣了钱和老婆一起亲自督建的,里里外外加起来花了十多万。我们这里大多数人有了钱或没钱,都喜欢盖楼,有些盖楼自己住,大多数盖楼是为了下一代结婚。现在的孩子结婚,房、车好像成了必需,有时,即使农村盖了楼,还要县里有房,不然一桩看似马到功成的婚事因此一拍俩散。
哥不回家,我上班走后也成年累月不在家,儿子在县里读寄宿学校,老婆在旁边的初中部找了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俩个人每个周末回来俩天。
就这样,娘有时白天在前院吃晚上在后院睡,有时白天在后院吃晚上在前院睡。守着俩进院子,担心俩个家。
说是前、后院并不是前后连在一起,而是东北西南隔着一大片空地且有着一条小河。早先,中间没人家,娘可以一眼从这院看到那院。后来那片空地有了人家,娘想看另一个院的情况,只能绕着走过去。
带着娘逛过几次超市,都是她在旁边跟着稀奇的看,从没自己挑选过东西,我说:娘,这次你推着车,看看想买啥就买啥,我去那边上个厕所。
上厕所回来,娘还站在原地,我问:你咋不去买东西。
她说:我也没啥买的,就是想买点黏面,听他们说这里有黏面。
于是,我领着她去放面的地方,娘走到一个淡黄色面粉前,说:可能这个是吧?
我看了看铭牌说:这个是玉米面。
我绕到对面,看到一个跟玉米面差不多颜色的面粉,赫然标着“黏面”,我说:娘,这个是。
娘拿起来挖了俩勺。
找到了黏面,又称了些汤圆。我打小是不喜欢吃汤圆的,后来去外地工作,吃了外地的汤圆,才发现小时侯吃的汤圆做工不行,太甜过腻,外地的汤圆就好吃多了。
可是,今天,我还是想吃吃家里的汤圆,虽然或许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吃。可,总是一种家的味道,和思念。
吃了这份汤圆,带着这份思念,登上远离故土的船,为了再次回到家这个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