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说“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的时候是嗤之以鼻的。觉得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亦可平。后来,才知道,在跋山涉水后,在翻山越岭时,蓦然回首,早已不复当初。所谓“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其实,山海是可平,难平的是人心。
以前一个月两千的时候,过得不开心,觉得赚多点就会好过一些。后来,一个月四千也不见得开心到哪去,觉得还是不够。不知不觉,能够赚五六千的时候,也没有觉得特别开心。再后来,一个月拿八千多的时候,生活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和值得开心之处。有一回,跟啊浩喝酒,一个月两万多的人,还是不断地骂生活真他妈操蛋。我突然醒悟,我们不开心并不是因为赚的钱少,而是心太大了,难平的不过是人心罢了。
以前,觉得生活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后来,发现猫有时候不吃鱼,狗有时候也不吃肉,奥特曼也不总是打小怪兽。才知道,这就是生活的常态。
以前,买小金猴刮卡片的时候,看到一个“谢”字,明知道没有中奖,还是要坚持把“谢谢惠顾”全刮出来才死心。后来,有太多太多的事类似。我想,原来,小时候就已经这样,并不是因为生活才改变。
有一回,晚上下班,一个人走在路上,偶然间读到程灵素的《致郭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走过山的时候山不说话
我路过海的时候海不说话
我坐着的毛驴一步一步滴滴答答
我带着的倚天喑哑
大家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
找不到所以在峨嵋安家
其实我只是喜欢峨嵋的雾
像十六岁那年绽放的烟花。
以前,酒到杯干。后来,慢慢的,不怎么喝酒,下班回去也不怎么说话,反倒是一个人抽烟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