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旁边支起小小桌子,写提前转正报告,我时不时瞄一眼,等她一起睡觉。睡前关灯去卫生间,她自觉地电量手电筒。两个人在一起,越来越融洽。
凌晨三四点,被一阵咚咚的碰撞声闹醒,听到衣柜里一连串动静,吓得汗毛直竖、瞬间清醒,推推旁边熟睡的妹妹:你听,家里好像有老鼠。她揉揉眼睛:啊?怎么啦?又继续睡着。独留我,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又不敢爬起来直面害怕。
记得7月初,衣柜里就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小动物磨牙啃东西。那时候从迪士尼刚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吓得睡不着。后来,断断续续有听见一些声响,往衣柜里扔了两颗老鼠药后,世界安静很多。现在,居然又听到噩梦的声响,剧烈地像是一窝老鼠。
又怕又气又困,迷迷糊糊睡着,梦见妈妈帮忙把老鼠赶跑,开心地鼓掌,然后乐醒。恍然大悟,发现是梦一场,是啊,妈妈在老家呀,怎么会来这里赶老鼠?
上班,神思不定,买了粘鼠板外卖。咨询医生,医生淡定地笑了笑:怕什么,不要怕,要么和平共处,要么赶它走就是了。勉强地咧嘴:没法和平,我怕它。医生分享之前自己赶动物的经验,说它们听得懂人话,好好沟通就好。长舒一口气:那今晚我求求它赶紧走。医生打住我:求它干啥?恐吓它,吓吓它,就说再不走就弄死它。像吃了定心丸,有点释怀,有点安心。
22点到家,和妹妹说一定要把老鼠赶走。我先拿着粘鼠板,碎碎念念,好一顿恐吓。十几分钟后,两个人拿着晾衣架,小心翼翼掰开上衣柜的门,试图挑下里面的衣物,但不敢离得太近。妹妹光脚站在床上,我趴在阳台门后面,吓得哇哇叫。妹妹看我怂得不行,突然大胆起来,挑下了电热毯、冬天睡衣、汉服等,发现果然抖落出一些老鼠屎。衣服袋子有被啃破的痕迹,电热毯上还有不明颜色污渍,当下决定不要了扔掉。
妹妹站在塑料凳上,试图把粘鼠板送进衣柜,她站在窗帘后面掩护自己,说怕老鼠突然飞出来。我站在阳台,随时准备关门躲避。想到百度说猫的声音可以威慑,点开网易云播放,妹妹吓得一激灵,怒斥:你干嘛!我看看手机:吓老鼠。她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没把老鼠吓到,把我吓死了。然后指挥我走开,去阳台躲着去。一边看妹妹戳东西,一边扒着门大笑,越害怕笑得越凶,用大笑掩饰心里的慌张,我也太难了。
好一顿捯饬,最终也没把最沉的大棉被弄下来。妹妹说:不知道把它弄下来会有啥可怕发生,这就像最后一层遮挡。她使劲把衣柜门封上,堵上了侧边的空调洞口,试图让老鼠无处可出,乖乖从屋外的空调洞口再回去。我拍拍胸口,要是今晚再有动静,我还把你摇醒哈。她看了看我,一脸无语:难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干的。哈哈哈哈。
希望,从此安静,不要有老鼠蟑螂各种。
收拾垃圾,洗漱收拾,23点半躺在床上只觉得庆幸:还好有妹妹在,可以依靠可以示弱可以分担,如果只有我自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