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说起水果就默认会指苹果和梨。就像一说起亲人,默认会指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说说柿子是水果,就像说外公是亲人一样。对,但不会是首选。都是同一时期的水果,都是同一辈分的亲人。确是雷同的生活认同。柿子树就是我心中的外公树。柿子树树干挺直,即使没多年树龄,树皮干裂。像外公的身材,又高又瘦,皮肤干裂。外公家有果园,当然是苹果园。里面有几棵柿子树。苹果对我们来说,干活的意义更大些。外公会严监督我们几个外孙收完苹果。摘苹果的时候,一脸不情愿又不敢说出来。可等夹柿子的时候,我们就树下围观,外公上树给我们夹,我们在树下欢笑着接。柿子树高,外公怕我们摔下来。从十月底到过年,我们都会分到外公家的柿子吃。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都藏在学校不肯下地。他们也都年老了,苹果园需要大量劳动力支持。父辈都没人愿意继续经营果园,估计这活干的他们避之不及。十年左右就荒废了。但柿子树不一样。好管理,无需施肥。有一年种百年收之说。苹果园变麦地,就孤独的剩下几棵柿子树。以前这片地里三代人在一起干活。后来就只剩外公外婆,就像那仅有柿子树一样,默默耕作。
记得上大三的时候还带了柿子与同学分享。那年他70多,从柿子树上掉了下来。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又六年,还来不及担心,就已经走了。
又六年,还等不及我女儿会写字,她外公也突然走了。都在这冷冷的秋天。时间,因为等待而变长,却因陪伴而变短,但我们都平等的拥有。
2017年十一假期作